那頭巨大的蒼鷹終於回來了,不過那啼聲有點異樣的沙啞,似有重傷纏身,翭戈聽出了不對,立刻一陣狂奔,爬上前方更高的山頭,緊張的眺望著。
“咦,鷹叔真的抓到了大獵物呢,隻是它這樣太苦了,下次決不能讓它獨自遠行,該輪到我打獵來孝敬了。”
望著遠空那頭奮力振翅的龐大蒼鷹,翭戈的眼眶有些濕潤了,鷹叔撫育自己多年,此恩比山高比海深,它一生不能忘懷。
“鷹叔!快丟下獵物休息一下吧!”巨禽漸漸近了,翭戈高興的翻著筋鬥,跳過一座又一座的山頭,前去迎接。
“哈哈猴崽子,你真有運道,看我這次為你帶回了什麼寶肉!”
蒼鷹亦是興奮的啼叫,似乎那些傷痛與疲累都忘的一幹二淨,要知道它已經馱著數萬斤的獵物飛行了五千多裏,對於它這等層次的生靈來說,簡直難以置信。
“咦,這是青靈鹿還有銀血獨角蚺!沒想到這一世竟還殘存這等生靈,還不錯,血肉可稱得上大藥。”正當翭戈滿臉驚奇的望著地上的兩具神異獸屍時,桃神木開口了,語氣略顯驚訝。
“啊!這位大王是?”
鷹叔有些惶恐,下意識的振翅升空,並將翭戈扔到了背上,進行保護。那竟然是一株口吐人言的通靈寶樹,氣息強絕如神靈,有一種滔天威壓,它能夠成功騰空,完全是護子心卻。
“鷹叔別慌,這是桃神木,也就是禿山內紮根的那株寶藥啊!”翭戈微笑著拍了拍鷹叔的背,解釋著道。
“什麼!這是怎麼回事?你們……”鷹叔啼叫連連,不斷用意念與翭戈交感,還是頗為緊張。
見得鷹叔如此謹慎,翭戈隻得原原本本的把事情說了一遍,好生安慰一陣,鷹叔這才重新落到地麵,無比敬畏的望著桃神木。
“金紋蒼鷹你不必緊張,其實我早就感知到你們的存在,這麼些年來咱們共享禿山的藥性精華,也算是比鄰而居了,我並無惡意。”
桃神木再次開口,帶著一種淡然,它並沒有自持道行超然表現的高高在上,雖然言語時語氣生冷,但一直都是這種隨和之態,這也是翭戈願意相信它的原因之一。
沉吟片刻,桃神木又開口問:“這兩頭獸屍你在什麼地方發現的?”
“在五千裏以外的一處幽穀中,一路上有很多廝殺過的痕跡,我感覺到有妖將級別的生靈正在出行,所以日夜趕路,返回這裏。”鷹叔恭敬回答著,它一路上喝了幾次靈蟒的銀血才得以堅持過來,不然很可能早已墜死荒野。
“看來那些生靈的廝殺與爭鬥,比我預想的還要激烈,這一世天地靈株等枯竭到這種程度了麼?競爭如此殘酷!”
桃神木微歎,這一紀元天地精氣比以往稀薄了很多倍,嚴重製約了連天材地寶等靈物的生長,世間生靈的修行路越來越艱難了。
“鷹叔你的暗疾又發作了,連生機都在流逝,不行,你快吞食這些寶肉吧!”
那頭蒼鷹落地後,雙爪站在地上微顫,且不斷有殘羽脫落,它老邁的鷹瞳黯淡了很多,生命精華在不斷流逝,見得鷹叔這般模樣,翭戈大驚失色,忙含淚催促道。
“我沒事,隻是有些累罷了,休息幾日就好,果然是老不中用了啊!”鷹叔強打起幾分精神,啼叫著,振翅飛向了一座斷崖,不想讓翭戈看到它的狀況。
“鷹叔,回來啊!”翭戈大急,奮力追趕,追出了好幾座山頭,但那頭蒼鷹不理,獨自承受傷痛。
“那頭金紋蒼鷹快死了,生命烙印在暗淡。畢竟曾隻是凡禽,在這種貧瘠之地,修到這一步已經很不錯了。”桃神木漂浮半空,靜靜的看著這一幕,如實說到。
“不!鷹叔不會死的!桃神木,求你救救鷹叔,那件事我答應了,我什麼都答應你!”翭戈聽得渾身一顫,滿臉的驚慌,朝著桃神木微磕首,神色誠懇。
“皮猴兒你這是作甚,你天資超絕,有大道運加身,不必行此大禮。”桃神木一驚,用一種無形力將翭戈托起,嚴肅的叮囑。
“桃神木你有辦法救我鷹叔嗎?這些寶肉血氣滔滔,精華渾厚,可否能補充它的生機與壽元?”
翭戈不管其它,隻想為鷹叔續命。這頭蒼鷹待它如視子嗣,大恩都還未報,怎能眼睜睜看著它逝去?
桃神木周身彩光閃耀,道:“所謂生老病死乃自然天則,冥冥中自有定法,最是難以逆轉,不過它既然已經踏上了修行一途,倒也並非沒有辦法,唯一的機會就是通靈突破,達到‘喉梏’脫落,口吐言語的境界,屆時,肉身全麵的脫胎換骨,壽元自然有增無減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