萬丈懸崖,冰冷的寒風常年肆虐,尖銳的呼嘯著,攪動雲霧翻騰。
崖壁之上,不少妖獸上下騰躍,身姿矯健,皆叼著一個小陶罐,在那些岩石邊沿接取金蜈涎。
有一些實力不凡者不畏阻礙,竟攀爬到了三五百丈的高度,頂著寒風,頂著毒蟲的蟄咬,獸瞳之中凶光閃閃。
這是一處險地,稍有不慎便有墜崖身死之禍,如今還不到一日,已有三個妖兵不幸墜亡了,這種禍端立刻令剩下的所有妖兵在心裏敲響了警鍾,除非少數幾個對自己實力有絕對信心的靈傑,少有攀爬超過五百丈者…
在八百多丈處的一棵橫生的老樹上,銀色貂鼠氣息略顯萎靡,微微喘著粗氣,此時它陶罐中的金蜈涎已經裝了小半之多,但它並未在此止步,望了望上方霧靄,神色露出一抹堅韌,再次背著陶罐攀爬。
而在它左上方約摸一千三百多丈的高度處,那隻魔蠍血眸如火,此蟲周身凶焰滾滾,並未急於采集靈涎,而是不斷的遊走在那些裂縫之間,獵殺金翅蜈蚣。
此時,它那森然的毒尾剛從一隻足有三尺多長的金蜈身上拔出,便立刻撲上去吞食起來,很快,那金蜈便隻剩下一個幹癟空殼,所有血肉精華等全部被吞食的一幹二淨。
“桀桀…這裏果然是我的福地,吞下了三十多隻,妖力終於有了一絲增長,可惜,更成熟的蜈蟲都在兩千丈以上,更有殘留的蟲王氣息,竟在三千多丈的高度,那裏…實在太危險了,不可貿然前往。”
此蟲仰首凝望,赫然是在開聲吐言,由此可見,這魔蠍竟然有了血煉後期的修為,已到了喉梏部分脫落的程度。
要不然,絕對做不到吐言如此流暢,這要是被其它妖獸知曉,必然大驚失色,這魔蠍隱藏的也未免太深。
魔蠍沒有繼續攀躍,而是蟄伏在了一處土石中,隻留一對血瞳在外,不斷的伏擊路過的獵物。
在比這魔蠍還要高出數百丈的絕壁之上,一團烈火騰騰而燒,仿若驕陽。正是那隻體大如虎的赤狐,此獸周身烈火騰燒時,璀璨如日,周遭那些山霧被不斷蒸幹,就連淩厲的寒風仿佛也對它無效,不能阻擋它的步伐絲毫。
“那蟲王的氣息,還在上麵!若將其斬殺帶回,所獲得的貢獻,定能讓我有進入妖藏內區的資格,而經過我族多年查閱古刻,那部骨書極有可能封印在那內區!”
這隻赤狐仰首凝望,片刻,眸子裏泛起奇異光芒,同樣是在開聲吐言,且散發觸動氣息竟比魔蠍還要強悍不少,它們隱藏實力進入妖霧穀,赫然都是懷著某種目的而來。
不過不知為何,它們都能察覺那隻蟲王的氣息,唯獨對於翭戈的存在卻不能感應絲毫,或許在它們看來,那隻猴雖有不凡,但不也不可能攀爬到三千丈那種高度。
赤狐繼續攀爬,速度雖比不上翭戈,但卻一直不曾止步,抗著越來越淩厲的寒風,艱難前進…
而在此刻,那座三千五百多丈高處的裂縫洞府之中,翭戈站在被它重新擺好的石桌旁,望著石碗中那滿滿一碗的藥丹,神色振奮。
“這些丹藥聞之就讓我體內妖力沸騰,想必就是那人族生靈用來增長法力之物,且嚐嚐看。”
翭戈心裏美滋滋,一粒一粒的數著那些藥丹,片刻吞下一粒,盤坐調息。它們妖獸與人族雖然肉身結構不同,但各族的修煉體係大致相當,法力與妖力之間,隻是說法不同,本質上差別不大,故而它敢於吞丹。
由於傳承完整,人族所煉製的丹藥,所蘊含的藥力與神效,要比獸族的藥散更為精純許多倍,二者幾乎有著雲泥之差。
故而,單從靈藥這方麵講,翭戈此時所擁有的靈源,即便兩大穀主也沒法比,正如翭戈自己所說的那般,這是屬於它的天大機緣。
轟!
那丹藥入口即化,形成一股略微炙熱的暖流充斥翭戈周身,在百骸與經脈之中不斷奔湧。
翭戈法印連變,隻是小半柱香的時間,那股藥性便全部被其煉化,翭戈心中再次大震,因為此刻它體內的妖力竟比之前足足增長了一成還多,幾乎抵得上以往小半個月的修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