妖霧穀沒有了往日的安寧與祥和,連那些繚繞的靈霧都被衝散了,露出了滿目蒼夷的山河。
戰鬥激烈,廝殺聲衝霄,半日過後,妖霧穀眾妖死傷慘重,隻留得那些戰力最強者苦苦支撐。
“都言,邊荒三王麾下妖將輩出,今日得見,也不過如此。”
遲遲不見外援,妖霧穀戰況堪憂,不過半日,六大洞主三個落敗被擒,一個銀袍老者祭出一根縛妖索將西穀那兩個最強洞主製住後,仰天長笑,口出狂言。
“長老,將那甲獸殺了取肉吧,獻給皇子們下酒。”
另一人抽出長刀架在那隻藍色穿山甲的脖頸處,這樣提議道。
“準!如有符文骨,當獻給三皇子殿下療傷。”
銀袍老者點頭,用一式法術禁住了藍色穿山甲,神色淡然,仿佛斬殺一頭妖將與捏死一隻蟻蟲並沒有什麼區別。
“甲青洞主,今日,我霧穀遭此劫難,我等奮力殺敵,雖技不如人,卻死而不憾!”
“甲青,快毀族傳,莫落入罪族手中,王上會為我等報仇的!”
灰色蛤蟆和羽禿洞主等均大悲,開聲高喝,以敵之血為故友送行,聲音洪亮,回蕩天地間。
敵族實力太強,單是鞏基之修就有數十名之多,個個都身懷符器,殺伐果決,它們苦修百餘載,因靈源有限,卻還隻是玄骨巔峰之境,麵對如此多強敵,委實難敵。
那藍色穿山甲乃是東穀的四大洞主之一,修行百載,妖法不俗,地位崇高。而如今卻落得個屍骨無存的下場,這不免讓眾獸心生悲意,士氣大衰。
“快快擒了剩下的那三頭妖將,我等就可以退場了,把這裏讓給那些後輩才俊,好好磨練磨練,見見血腥。”
有人這樣提議,那是來自北俱風州的一名絡腮大漢。他獰笑著,已有上百妖兵葬身在它的重劍下了。
另一個來自南贍夷州的老嫗也接口道:“也好,對他們來說,鬥脈之戰並未結束,而是才剛剛開始。”
“唉,大家皆為界源之土而來,何必徒增殺孽。”
而來自西牛聖州的黑袍人卻是不喜,起了一絲慈悲心,揮手示意己族見好就收。
但比起整個戰場的殺伐氣氛來,他的這種舉動根本就是微不足道。
特別是那些年輕人,在得到長輩的唆使後,打的越發凶悍了,利刃在手,盡情屠戮。
“霧穀落寞至此嗎?什麼精銳妖兵,不堪一擊!”
“可有誰敢與我一戰,快快出來受死!”
“終究是一群孽畜,隻有當奴仆的份,妄想修妖改命,最後難逃宿命。”
“誰願意給我等當坐騎,可免逃一死。”
一群年輕人齊聚於一地,不屑的看著激戰中的眾妖兵,在那裏奚落與叫囂。
他們都是一族翹楚,連斬數十妖兵,沒有敵手,半響終覺乏味,抱著膀子在一旁看戲。
連三執事都已身受重傷不支被擒了,赤狐魔蠍還有銀色貂鼠等珍獸也情況堪憂,皆在浴血苦戰,那還是敵手故意放鬆,抱著戲耍姿態,不然它們早已落敗。
所有妖兵都在奮戰,唯獨不見那號稱妖霧穀第一後輩的巳五騰。
這個生靈每次都神出鬼沒,不與眾妖同行,即便是這次,外敵入侵,事關洞府存亡,依舊不見它現身,不由引起群妖的質疑與憤怒。
“要是翭戈大人不死,巳五騰大人出戰,豈由你們這群失敗者在此聒噪。”
“是啊,要是翭戈少執事在此,定能橫推這群囂張的家夥。”
“可惜,天要亡我霧穀,我輩無能,不能保護家園了。”
一些通靈的妖兵喝罵,心生悲涼,滿臉自責。
“一隻妖猴而已,縱然不曾夭折,又能奈我何。”
立刻有人反駁,神色間的譏諷與不屑越發明顯了。
“當然是滅絕爾等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