已近黎明,東邊天際露出了一抹魚肚白,大地起了蒙光。
隱秘的河畔,隨著晨輝漸亮,夏蟲的嘈雜聲早已漸漸平息,而翭戈心中的殺機,卻始終平息不下來。
“不用等了,你暗中叫過來的那些族人,都被我那兩位前輩解決掉了,接連損失了三名道丹強者,我想即便對於整個九夷來講,也是不小的損失吧!”
翭戈有意無意的掃了掃遠方的叢林一眼,說出的話,令血魅瞬間麵無人色。
“你果然還有妖王相助!”
血魅慘笑,深知今日逃生無望。
“給我一個不殺你的理由!”
篝火之旁,翭戈冷冷的看著那之前還神色惶恐,此時卻又若無其事般吞丹療傷的血魅,這樣說到。
“我叛族之意已決,卻絕無害你之心。”
血魅調息一陣,傷勢已有所好轉,此刻抬頭,神色看上去倒有幾分誠然。
“哼,像你這種人,暗算長老,忤逆己族,還有誠信可言嗎?”
翭戈冷哼,若不是它還要從此女口中打探螳螂王囑托之事的消息,早就下手了,對於人族,它可不會心慈手軟。
血魅道:“我要想害你,早就將你獲得界源之事告知天下了,你即便實力不俗,且有妖王相幫,但麵對我九夷舉族之力,想必也生還無望吧!”
翭戈聽得眼瞳一縮,身形瞬息消失在原地,捏住血魅的脖頸,將之高舉虛空,直直的注視著那雙眸子,道:
“你不說我倒忘了,你暗害五長老,為何不怕他暗中通知族部,派人前來追殺你,你到底有何陰謀,想從猴爺身上得到什麼?”
“咳咳…你放手…放手…我早有殺那老賊之心,故而乘機拿走了其傳訊玉簡,斷了他後路,我之所以幫你,也是在幫我自己。”
血魅滿臉驚恐,呼吸不暢,從未有哪一刻,讓她感覺自己如此無助,離死亡如此之近。
“哦?早有謀害之心?”
翭戈鬆手,將之狠狠的丟到一旁,饒有興致的問了句。
“不錯!千裏幽陰,我費盡千辛萬苦才得到那枚遠古珍卵,卻不想回到族中後,那老家夥卻四處宣揚,還主動進言大族長,令我將珍卵讓給一個早已死去的人。
我堂堂九夷族女,在他們眼中,卻比不上一個早該死去的家夥,就因為他是大族長的長孫,就因為我是一介女流。
非但如此,自從阿婆身死獸島後,我的家族就備受迫害,那老家夥,甚至企圖玷汙我的清白之身,這一切的一切,讓我對他們唯有恨,隻有仇!”
仿佛找到了傾訴的對象,血魅徐徐而談,神色時而痛苦,時而暢快,時而猙獰。
“那珍卵現在何處?”
翭戈對於其它一概沒有興趣,直接提出了最為關心的問題。
“已被存放在了九黎族部的密室,由三大道丹前輩坐鎮守護,隻待族會之後,離九思便會進入萬蠱域與之融合,銘刻血契。”
“萬蠱之域麼!那離九思又是何人?”
翭戈聽後眸光一閃,因為那萬蠱之域,正是螳螂王曾說的所謂聖地。
“不錯,那是我們南國的聖土,蠱毒之術的根源地,離九思就是大族長的長孫,曾是南贍第一天驕,早在五年前,就修到了鞏基圓滿,若那個傳聞屬實,如今恐怕早已突破道丹。”
“如何才能進入萬古之域?”
聽了血魅的講述,翭戈心中一沉,但無論如何,它都不會放棄解救那枚珍卵,因為它早已答應了螳螂王,無論遇到什麼困難,一定會竭力而為。
“萬蠱之域每九年才開啟一次,隻有九夷族人才能進入,不說那些古老的守護者,便是那些界守與符陣等,也是無法想象的,你最好別指望可以硬闖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