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翭戈,怎麼了?”
虐殺桑齊之後,翭戈臉上卻並無幾多喜色,反而眉頭微皺,以金睛觀望四方,如臨大敵。
小螳螂見狀,不由一怔,這樣問到。
“我總覺得有一雙眼睛在暗中窺視,但細細感應,卻又一無所獲?”
翭戈麵露疑惑,觀望半晌而無果,隻得收回金睛,繼續向更深處進發。
“別忘了這可是我族祖像的坐化地,有那種感應也是正常。”
小螳螂大大咧咧的揮了揮爪,神色間,顯得異常興奮。
毫無疑問,作為天妖一族的祖像,這座地下洞穴規模並不小,那些界守,更是一口比一口堅固,難以破除。
好在翭戈肉身力已突破十萬鈞,可開山裂嶽,一路轟擊,連破九十九層界守,終於來到了一座石碑之前。
在這石碑之巔,雕琢著一頭丈餘大小的天妖螳螂,爪如天刀,獸目如星,炯炯有神,攜妖威如天,壓迫而來。
來到這裏後,小螳螂立刻收起了玩世不恭之態,神色難得的一片肅穆,詭伏在地,對著那石碑拜了三拜。
突然,小螳螂的額頭,那柄造型怪異的小刀浮現,漂浮於空,一股奇異力量從那石碑之上洶湧而出,與小刀相互映照。
旋即,一股看似輕柔,實則無可抵擋的力量,將翭戈推開了,在那裏形成一口不透明的界守,自成一方小世界。
“這小螳螂,雖曆經磨難,但道運卻是不錯。”
翭戈心中欣然,螳昊乃是天妖後代,潛力無窮,若能成長起來,必是妖族一代天驕,於妖族如今這種幾近凋零的窘境來講,這無疑是極為難能可貴的。
它盤坐在那口界守之外,為螳昊護法,雙目如燈,觀望四方。
徒然,翭戈猛地起身,神色間,首次有了駭然之色。
因為四周的一切都變了,天地更改,像是乾坤倒轉,突然身處陌生的域外。
風火齊現,天雷若濤,浩浩蕩蕩而來,仿佛視它為天地棄子,所有都漠視,一切都容不下它。
“蚍蜉之軀,撼樹尚艱,還妄撼天?”
一個聲音冷漠無情,伴隨那滾滾雷霆,從高天之上傳來。
天地風起雲湧,一隻手掌從那雲空伸出,比翭戈以往所見的任何一次都要遼闊,當真是遮天蔽日,中途甚至拍落了很多大星,從那天域之外一把探來。
那股念,無可抗拒,仿佛化為天則,自九天域外壓迫而來。
“你是誰?”
翭戈仰天怒吼,滿腔悲憤,直若太古火山噴薄,這個生靈給它的壓力從未有過,而它心中的仇與很,更是超越以往任何時候。
“吾乃天人神子,妖孽,還不顯化本體!”
那個聲音又道,聽上去年歲不長,語氣卻是傲慢無邊,自稱神子。
“什麼狗屁天人神子,若非菜狗,就不要藏頭露尾!”
翭戈冷笑,目若金燈,一拳出,天地轟鳴,風雲倒卷!
它直接以大荒奪天拳破除了高空之上的道象,果見一個年輕生靈盤站於雲端,身披銀甲,周身道光煌煌,更有一輪銀色大日自其背後顯化,現符文無盡,有道則滔滔,真若戰神臨世來。
那的確是一個法力無窮的生靈,實力太強了,便是翭戈的金睛瞳,都難以看透其深淺。
但他顯然並沒有降臨真身,或許隻是意念神遊,路過此地,隨手打出一式法術,欲擒拿翭戈,亦或者,隻是為了一探深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