夕陽之下,眼前的一卻都是金燦燦的,哪怕是那綠色的樹,哪怕是倒在地上的無頭屍體,都蒙上了一層神聖的金黃之色,哪怕是那飛舞在屍體上的蒼蠅,也不再那麼令人惡心,親眼目睹了足足三百多具無頭屍體之後,在此刻高德尚三人的眼裏,已經沒有了最初時的憐憫,有的隻是強烈的殺意。
高德尚三人花了足足一個下午的時間,才從小叢林來到三座原始森林前,而兩者之間的路都被他們給踏遍了,因為,他們在尋找每一具倒地的無頭屍體,因為,他們在分析每一位被襲擊時的情形。
三人的身影被很多的人都看在了眼裏,有人嘲諷不屑,更多的人是疑惑不解,當然,所有的人都認為三人實在是不智,將所有的一切都暴露在眾人的視線之下。
也因為高德尚三人如此四處走動,讓那些本以為隱藏的很好的人開始感到擔憂。
“你們說,這三個瘋子好不好殺?”
在某棵大樹枝上,四個人各自背著一顆人頭,四張稚嫩的臉上狠毒與冷靜都不協調地呈現,他們一直都在小心翼翼地注視著四周的一切,其中一個突然開口,嚇著了另外三個。
“住口,我們任務已經完成,等入夜之後,我們就返回草坪,這三個人不關我們任何事情。”其中一少年狠狠地瞪了眼說話的少年。
“如果還有下次,我們的行動不會再有你份!”另外一個少年臉顯厭惡之色。
隨即,四周一片死寂,在另外一少年的手勢之下,四人無聲地潛走。
冷冬有意無意間看向了剛剛四人潛伏的方向,然後跟著高德尚的步伐走向中間那一座原始森林。
“竟然不想主動出手,為什麼不在森林外麵過夜?”
冷雪對高德尚的舉動真的很不認同,他覺得再這樣子下去,他都快要懷疑高德尚是不是在找死。
“雖然我已經習慣了看死人,但是,我還是想找個空氣好一點的地方吃點東西、睡個好覺。”
高德尚又怎麼不知道進入森林後的危險呢?但是,他更習慣在樹林的大樹上睡,那樣可以睡的更安穩些,在他剛從封印中醒來後的一段時間裏都是這樣度過的。
“如果真的是這個理由的話,我想,我不會這樣陪你送死!”
冷雪一把拉住了冷冬的手,意思很明顯,如此不理智的行為,他不會陪同。
“好吧,我想,我們睡在樹上,是不是會比睡在這些地方更安全些?”高德尚知道這樣的理由都無法說服自己,更不要說是冷雪了。
“說實話吧,我們兄弟倆是相信你的實力,但是,今天你的做法其實真的很危險,雖然我們知道了許多的技巧,但都是拿命換來的,如果連命都沒有了,懂的再多又有什麼用?”冷冬知道,也是時候要提醒下這位看不透的盟友了。
“好吧,作為盟友,我很感謝你的善意和提醒,作為回報,那我就告訴你一樣事實:
如果這次淘汰賽純粹比的是誰更心狠手辣的話,你覺得胡總教會安排我們在這片西山穀裏自由獵殺嗎?”
高德尚想了想,將心裏的一些個人看法再次提了出來,再不提出來,結盟一事恐怕就無法繼續維持下去了,而且,接下來的事情才是他的真正目的。
“我覺得,這次西山穀的淘汰賽最關鍵的一件事是實戰,而我們的實戰內容其實就是如何運用那些秘笈上的技巧,你看,同樣一個隱藏技巧,我們卻看到了許多的利弊;同樣是偷襲,我們看到了許多失敗。
我們今天之所以如此張揚地四處察看這些打鬥現場,表麵上來看好像非常地魯莽,但你們再仔細想想,第一天,第一批的人不會主動進攻,一是他們任務是活著,他們不會隨意暴露自己;二是他們的實力普通不如我們。
第二批人不允許內鬥。最重要的一點是,我們始終都走在所有人的最後麵,如果真的有埋伏,也已經被前麵的人解決掉,剩下一個半個,就算發現了我們,而我們又是三人,你說,我們真的會有危險嗎?要知道,現在可是白天!”
高德尚這一番話說出來後,冷冬冷雪沉默了,不得不說,這些細節還真的沒有考慮到,他們所能想到的,就是秘笈上麵所提到的如何潛伏、下套、殺人,至於殺人之外的事物,他們似乎都忽略掉了。
“好吧,那你說接下來的應該怎麼做?”冷雪感覺到自己似乎真的需要向高德尚學習一些東西。
“我曾在逃難途中聽過一句話,叫做;聽君一席話,勝讀十年書,今天聽尚兄此一番話,將是我今後殺戮生涯的一大保障。我兄弟倆一直以來將心思全部都放在如何去殺人這個環節上,卻忽略了比這更重要的環境。”
冷冬這話說的還多少有點像個讀書人,高德尚自幼曾閱萬卷經書,他對冷冬此一話倒還是聽的順耳。其實,高德尚還有更加簡明的道理來解釋這話的,那就是天時、地利、人和,但是,高德尚不打算多說,畢竟,他們目前還隻是暫時的結盟,日後的事情,誰能說的清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