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誒,寒風,還不回家啊。”
“哦,待會,我再看會書。”我對陳相柏笑著說,然後低頭繼續看書。
“那行吧,我先回宿舍了。”陳相柏說完就拿著書離開了。
階梯教室現在隻剩下我一個人,這個教室誰都可以進來,大部分都是來看書的,當然也不排除有些找刺激的小情侶。
我低頭看了看手表,正正十一點了,應該來了。
我向窗口看去,漆黑的夜晚使得窗戶的玻璃隻映出我的倒影,啊,帥得很依舊。
嗯?沒來?
然後我又看了看手機,哦,手表快了一分鍾。
調了調手表,然後頂著手機。
十一點。
我再次往窗外看去,這次不止我一個人的倒影了,多了一個人,嗯,嚴格意義上來說也不算是個人。
在我身後的座位上多了一個女生,低著頭不知道在幹些什麼。
我站起來點起一支煙轉身看著她,看她有些縹緲的身形,應該是個剛死不久的女鬼吧。
“你是誰?”我吐出一口煙問道。
她默不作聲,而是繼續低著頭。
哦,我忘了。
我皺了皺眉頭,咬破了舌尖,然後又吸了一口煙,吐向她,她的身形立即變得沒那麼縹緲了。
“你是誰?”我又問了一遍。
這時,她才抬起頭看向我。
我靠,半邊身子血肉模糊,車胎印很是明顯,半邊臉爛得都看見了骨頭,還有個眼球掛在上麵在那晃啊晃的,日……
這個女鬼我是幾天前看到的,每天晚上十一點準時出現,因為大部分鬼都會十二點才會出來,看來這是個冤死鬼,碰巧聽說高三有個女學生失蹤了,而她又穿著校服,我琢磨著,八成就是她了。
我清了清嗓子然後問道:“你是誰?在這幹什麼?”
“趙靜,我在學習。”她發出了很是沙啞的聲音,應該是聲帶被磨壞了。
你書都沒帶學個屁啊,還有,你已經死了啊。
“你已經死了,跟我走吧。”我把煙頭彈出窗外說道。
“我死了?……我……死了?!”突然,她的臉露出了驚恐的樣子。抓著頭嘶吼道,“我死了?!我死了!!”
見狀,我立即掏出一支玉筆然後從舌尖取一口鮮血抹在玉筆的口子上。
“收。”我淡淡的說了一句。
那女鬼立即就被我收了進去,還好剛才吐她的那口煙有我的精血,不然想收這個暴走的女鬼還真有些麻煩。
蓋上筆蓋,收拾東西,我離開了階梯教室。
對,如你所見,我是個道士,當然,我可不是那些坑蒙拐騙說你印堂發黑有血光之災的那種。
我是個學生,為什麼會成為道士?這得拜我養父洛銘所賜。
據他說,他當年是一個叫天啟門的一個道教組織,向來安分守己,從不幹什麼壞事,也就平時清一些牛鬼蛇神而已。
隻不過當年華夏鬧了個大事,天啟門被扣上了封建迷信的帽子,整個天啟門就慘遭滅門,而我年僅十七八歲的養父卻帶著一些東西逃了出來。
他逃出來後,就來到了臨海這個地方,生活了十多年,然後在暮年之時收養了我。
據他說,我是什麼天生陰陽眼,能看鬼見神,讓我學道,不讓天啟門絕後。
得,你養我,你說什麼就是什麼了唄。
什麼?你問我養父怎麼生活?簡單,那件事情過後,養父就開始幫人看風水啊,驅鬼,出馬仙啥的,隻不過賺來的錢十分之八都拿去做善事了。
他說,靠鬼怪賺來的錢,不能用得多,不然遭報應。
反正又不是我賺錢,你說什麼就是什麼了唄。
隻不過在上個月,他說去山村,對付一個粽子,讓我獨自生活幾天,結果幾天後,他回來了,隻不過,那是他的頭七。
那晚我哭了很久,虛幻的他安慰我說,沒事,他這次對付一個綠毛僵,同歸於盡了,也賺了,聽他說完,我哭得更歡了。
那晚他交代了我很多事情,和很多東西,說他也不一樣天啟門重建了,隻希望我能過得平安就好。
然後他讓我找莫瞎子,說以後的活讓我接,至少讓我有自保的能力。
交代完這些事,他就離開了。
老不死的,你就不能走回來再死嗎?你讓我埋什麼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