滿滿足足過了一個愉快的晚上。
第二天,田香瓜正對著她的二畝地發呆,眉毛皺的死緊,雙手捧著臉頰一動不動,心裏不停的唉聲歎氣。
“哪個遭瘟的小賤人把我兩隻雞給偷走了!死胖子,你給老娘滾出來!”田芳罵罵咧咧走過來,一手拿著燈籠一手拿著一隻鞋,氣勢洶洶找上門來算賬了。
到了田香瓜麵前把燈籠和那隻鞋往地上一扔,張嘴就開罵:“田香瓜你這個沒良心的小賤貨,深更半夜跑到我家來偷雞,你好大的膽子啊!”
鞋就被扔在田香瓜的麵前,田香瓜眼珠一轉,懶懶地看了一眼,本來不想管的,但田芳罵的太難聽了,田香瓜有點聽不下去:“大姑,你哪知狗眼看到我偷你的雞了,別一開口就跟吃了大糞一樣!”
“你還不承認是不是,石榴都說了,這隻鞋子就是你的!我也瞅著誰能穿這麼寬的鞋底啊!不是你這個死胖子,還有誰!”田芳雙手叉腰,越罵越來勁。
大丫和二龍手拉著手,幸災樂禍地在一旁看著熱鬧,大丫還嘴上不饒人地嘲笑了幾句:“不知羞恥,雪寒哥要是知道你半夜出去偷雞摸狗,一定討厭死你了!”
“香瓜羞羞大胖臉!”二龍笑嘻嘻地對田香瓜做了幾個鬼臉。
田香瓜一回頭,狠狠瞪了一眼那兩姐弟,她不想說夏雪寒早就已經知道了,昨天她還邀請他留下來吃雞肉呢,讓大丫自個兒瞎高興去吧。
“我幹嘛要承認,誰偷你的雞了,你沒有親眼看見就不要亂說,別以為別人都跟你一樣,萬把鉤,看到什麼都想要。”田香瓜懶懶地翻了個白眼,口是心非,嘴硬著反駁。
“哎呦喂!”田芳冷笑,“頭一次看到你這種不知廉恥的胖妞,丟人到家了!我怎麼會有你這樣的侄女啊!說出去都丟我的人,十六歲了還沒有男人要就算了,竟然還把手伸進了親戚家裏,呸!”
“呸!”田香瓜站了起來,不甘示弱的呸了回去,“雞我都吃了,想要的話回頭到糞坑裏去掏去!”
“看看!終於承認了吧,告訴你,那兩隻雞就是二賴家給的聘禮,你既然把人家給的聘禮都吃了,就不要怪我無情,到時候你可就非得嫁給二賴不可了!”田香瓜承認之後,田芳突然不生氣了,搖搖晃晃著死板的老腰諷刺田香瓜,“這下你可怎麼都跑不掉了,田香瓜,這可是你自己找的!”
“得了吧,聘禮是你收的,讓你家大丫嫁過去吧!”田香瓜不懷好意笑道。
親戚做到這份上也不容易,田香瓜就順道給了大丫最後的祝福:“大丫,悠著點,聘禮少點花,二賴家雖然有錢,但經不住你娘三天兩頭往懷裏揣!”
“我才不會嫁給二賴那個醜男人呢,要嫁給他的是你哦,你才要悠著點!”大丫氣得要命,最討厭別人說要把她嫁給醜男人的話了。
而且那個二賴看了就惡心,他和他家人來家裏下聘的時候,大丫從裏屋偷瞧見了,竟然看見他當著長輩的麵摳鼻屎!
嘔!實在惡心,大丫都不想去回想二賴當時的樣子了。
“哈哈哈!”田香瓜仰天大笑三聲,看著田芳母女二人像火燒了屁股的猴子一樣在她麵前上躥下跳,她倒是淡定了,重新往小板凳上一坐,兩眼直視前方,直接過濾掉田芳嘴裏噴出的髒話。
“喲!我才瞧見呢!”順著田香瓜的目光看去,田芳竟然瞧見滿地都是枯黃的麥苗,跟別家地裏的苗兒明顯不是一個顏色,頓時捂嘴笑了起來,“我就知道某些人做什麼都不行,一樣都是種麥子,怎麼別人家的麥子就長得這麼好,但村豬種出來的就長這樣呢,瞧這麥子黃的,估計要死了吧!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爺的報應終於靈驗了,特意懲罰偷雞賊的!”
田芳的謾罵終於觸及到了田香瓜的底線,田香瓜霍地一下站起來,抄起被扔在地上的鞋子就往田芳身上砸去。
鞋子很爭氣,正中紅心,鞋頭直直插在了田芳狂笑的嘴裏,田芳的笑聲戛然而止,得意的神色也在一瞬間變得鐵青。
拍拍手上的灰塵,田香瓜淡定地對田芳冷笑:“大姑,扔之前我忘了告訴你了,這雙鞋子昨晚我踩到過shi哎!”
“……”可憐的田芳,驚訝間竟然忘了將鞋子從嘴巴裏拿出來,隻能睜大了眼睛瞪著田香瓜。
“田香瓜,你欺負我娘!”大丫火氣衝天,指著田香瓜,“你這個臭胖子,二賴家人下午就來搶親了,你就等著嫁給二賴吧!”
田香瓜不語,因為她沒聽懂大丫話裏的意思,但她什麼都不怕,雙手抱胸在母子三人旁邊轉悠,砸吧著嘴:“唉,可憐的大丫,就要嫁給二賴做媳婦嘍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