花月夜歎了一口氣,話卻是說給夏雪寒聽的:“你吃出鹹味了麼。”
“沒有。”夏雪寒把最後一根麵條塞進嘴裏,淡淡地回答,他說的是實話,確實一點鹹味都沒有。
不過,雖然說田香瓜的煮的麵忘了放鹽,可兩位美男還是每人吃了兩大碗,反倒是田香瓜就吃了一小碗,最後收碗的時候她才說:“我剛剛吃的時候才想起來煮麵的時候忘了放鹽了,我吃了兩口太難吃,就吃不下了,你們兩個口味真輕,怎麼能吃那麼多啊。”
夏雪寒:“……”
花月夜:“……”
兩人對視了一眼,皆無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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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跟我回去吧。”夏雪寒這句話是對花月夜說的,介時花月夜正懶洋洋地靠在桌子上,田香瓜也雙手托腮坐在兩人對麵,她困得兩隻眼睛快粘在一起了。
一聽夏雪寒說話,一個激靈,肉肉的臉龐抖了抖,腦袋頓時清醒了不少。
隻聽花月夜回答:“我要跟瓜兒在一起。”
“你不能住在這裏。”夏雪寒想都沒想就拒絕,“如果你還想呆在鯉魚村,就跟我回去。”
“如果我說不要呢。”花月夜打了個哈欠,太困了,顛簸了大半天,吃完晚飯又不讓人睡覺。
“由不得你要不要,跟我回府,我已經叫人安排了你的房間。”對花月夜,夏雪寒沒有奶孩子的耐心,而且田香瓜看起來已經很困的樣子了,拉著他就要走。
花月夜一把甩開夏雪寒的大手,“我說不要就不要。”
田香瓜耷拉著困倦的眼皮,看著兩個男人在麵前拉拉扯扯的,耳邊還傳來兩人的聲音,她太困了,都不知道兩人說的什麼,困得舌頭直打結:“我很困,你們什麼時候走呀。”
唉,悲催,田香瓜心裏大堆的煩心事,夏雪寒給她的幾本書,她大字不識幾個,怎麼會看呢,糾結得要命,又不敢直接跟夏雪寒說她不識字,她的自尊何在!骨氣何在啊!
唉!當一個農民真不容易,光有力氣還不行,還要有腦子,可她這腦子現在已經被瞌睡蟲糊住了,啥都想不起來。
她不曉得有多後悔,當初怎麼就答應夏雪寒要自己種地呢,真是一時的心血來潮啊,她啥經驗都沒有,竟然誇口會種地……
“唉——”田香瓜重重地歎了一口氣,兩隻手腕一軟,一頭趴在了桌子上,呼呼大睡起來。
“花月夜,你夠了。”夏雪寒深吸一口氣,對花月夜死皮賴臉的無賴精神感到疲倦。
“夏雪寒,你煩不煩啊,還有,不要老是這副不苟言笑的樣子,誰不知道你內心悶騷,你竟然還騙我的瓜按手印,承認了吧,你都可以這麼無賴,我憑什麼不行。”花月夜笑得促狹無比,無賴地指責起夏雪寒來。
“嗬嗬,那又怎樣。”夏雪寒也笑得邪魅,終於,拋去了那偽裝已久不苟言笑的麵具,對花月夜邪邪一笑,“關你何事。”
“嘖嘖……”花月夜一臉嫌惡地看著夏雪寒,沒有多少驚訝的樣子,“我們既然都彼此知道對方的心思,你又何必阻撓我。”
“我不會把她讓給任何人。”夏雪寒袖子一甩,背對著花月夜宣示道。
“你以為我會把她讓給你麼,笑話。”花月夜撇撇嘴角,有些不高興夏雪寒的霸道,“你以為就你一個是美男子,我也是。”
“我沒跟你說這個。”夏雪寒眼神有些慍怒,轉過身來想要抱起田香瓜。
“你好像還沒搞清楚情況!”花月夜揮開夏雪寒的手,搶先一步拉起田香瓜的一隻手。
“沒搞清楚情況的是你!”夏雪寒扣住了花月夜的手腕,攬住田香瓜的身子。
“夏雪寒你這個混蛋,你有那麼大的家業,有那麼多錢,有那麼多親人,你什麼都有了,為什麼不肯放過我的瓜!”花月夜一雙玉臂壓製住夏雪寒的胳膊,孩子氣地大叫起來,哪還有冷豔美男的樣子,活脫脫就像個被搶了糖的孩子。
“你生性瀟灑不為世事所困,你那麼拿得起放得下,為何非要插手!”夏雪寒眼眸一凜,巧妙地躲開花月夜的雙臂,翩翩貴公子的優雅淡然早就不複存在了。
但是,突然!
“不要再吵了!”田香瓜被吵得不得安寧,雙手往桌子上一拍,兩眼冒火地站了起來,指著門口對兩人大喊,“你!還有你!都走!”
“走!”夏雪寒趁機扣住花月夜的手臂,使勁一把帶到門口,當花月夜再回頭的時候,木門已經毫不留情地關上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