田香瓜一本正經地說:“若是你不想跟我去就算了,我自己去也能買來菜苗。”
“走吧,哪兒那麼多廢話。”二話不說,花月夜拖著田香瓜就往前走,任憑田香瓜在後麵拖拉拽打,他都顯得那麼毫不費力。
眼看夏家就在眼前了,田香瓜腦子一發急,抱住路邊的柱子:“花月夜!”
“嗯?到底還是開始喊我這個如花似玉的美麗名字了?”花月夜轉頭,饒有興味地看向田香瓜,眯起的雙眼中包含這滿滿的笑意。
那笑容看得田香瓜心頭冒火,非常憤怒。
“走吧,他家的人都愛吃素,你這種肥膩的姿色,人家是看不上的。”輕佻的語氣不緊不慢地響起,花月夜一根一根掰開田香瓜的手指頭,幾乎不給她任何反駁拒絕的機會。
“小月少爺,香瓜姑娘,你們回來了。”
夏伯彎著腰,滿麵笑容迎接兩人,那句“你們回來了”讓田香瓜聽得很刺耳。
一腳都跨進人家大門了,田香瓜硬是回過頭來解釋了一下:“不是我要來的!”
“走吧!”花月夜輕輕笑道,好笑地牽著田香瓜走進門去。
“不是你要來的,你不也來了嗎?”夏伯笑嗬嗬地捋了捋胡須,然後吩咐身邊的人,“去通知太老爺,說香瓜姑娘來了。”
“是!”一個仆人領命離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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田香瓜別扭地跟在花月夜身後,跟著他來到了夏家的院子裏頭,到底都不知道這家夥葫蘆裏賣的什麼藥。
直到看見夏雪寒手把手教雲彩寫字的時候,才一口氣沒提上來,膈應住了心口。
“呀,是香瓜姐姐來了呀。”雲彩抬起頭,漾起純淨的笑臉,衝田香瓜甜甜一笑,晶瑩剔透的水眸裏透出絲絲不易察覺的狡黠和得意。
雲彩站起來,忙把田香瓜拉過來:“香瓜姐,我聽棉花妹子說你也在學寫字,就纏著雪寒師兄讓他教我寫,隻怪我人笨,總是寫不好,你看,我寫得歪歪扭扭的,真是愧對師兄教了我一早上,你過來指導指導我呀。”
雲彩的過分熱情讓田香瓜的腦袋懵了一陣子,她這個人就這樣,天生豆腐心,誰要是對她好點,她就飄得不知道東南西北了。
“我……我還不會寫字呢。”田香瓜低著頭小聲說道,小手推開了雲彩遞過來的毛筆。
“就是,我們瓜兒還不會寫字,雲彩姑娘可不要欺負我的小瓜兒哦。”花月夜笑著將田香瓜攬到了自己身邊,動作很自然。
這些動作夏雪寒自然是看在眼裏的,隻聽夏雪寒低低地問道:“不是要去劉家村買菜苗麼。”
“是我將瓜兒帶來的,天色還早,菜苗是小事,累到瓜兒就是大事了,夏府秋景怡人,秋高氣爽,正是乘涼的好地方。”花月夜輕笑出聲,搖著扇子在涼亭裏轉了一圈。
那做作的樣子直讓田香瓜胃裏泛酸水。
“是啊,景色也看過了,涼也乘了,我走了。”調整了下背簍,香瓜轉身就想走。
“咦,我都沒說要走,更何況雪寒兄都沒跟你敘舊,瓜兒怎麼就這麼著急了呢。”花月夜扇子一收,伸出去擋住了田香瓜的去路。
“你到底想幹啥!”田香瓜咬牙切齒擠出幾個無聲的字,瞪著花月夜的眼神惡狠狠的。
“雪寒兄,昨兒晚上聽說你相了一位富家小姐,那位叫林菀兒的姑娘我雖然沒有見過,可也見過畫像,果真是姿態纖纖貌美如花啊。”
不知怎麼,田香瓜和夏雪寒幾乎是同時一僵。
“我雪寒師兄才不會娶那樣的大小姐呢。”雲彩第一個出聲反駁,“是吧,師兄。”
“你想說什麼?”終於,沉默了半晌的夏雪寒開口說話了,沉穩的嗓音不急不緩地對上花月夜刻意的陰陽怪氣。
“嗬嗬……”聞言,花月夜一陣輕淺如風的淡笑,混著淡雅的草香吹來,在田香瓜的心田撩起波波淺淺的漣漪,“其實我並不想說什麼。”
隻有夏雪寒知道花月夜帶田香瓜來的意圖,果真,他想得到的結果已經得到了。
田香瓜眼睛都不敢瞅著夏雪寒,她不曉得這是為什麼,明明很簡單的抬頭動作,她怎麼都做不到。
有一刻香瓜真想問夏雪寒,讓他這半個大夫給看看她的脖子怎麼抬不起來了。
“花公子,你莫不是故意來為難我雪寒師兄的?”詭異沉重的氣氛讓雲彩也插了句嘴。
雲彩攀住夏雪寒的胳膊,撒嬌道:“花公子,你莫這樣為難我師兄了,你若是喜歡香瓜姐,可以叫我雪寒師兄做媒的啊,他是這裏的家喻戶曉的人物,自然是不會虧待你們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