香瓜自己蹲在地裏,一棵一棵挖著菜苗,時不時抬起頭就能看見老婆婆跟花月夜聊天的樣子,兩人有說有笑的,要多開心有多開心。
一時間,獨自在那挖苗的田香瓜覺得心中無比空虛寂寞冷,另一邊卻聊得熱火朝天的。
大概是小心眼在作怪,田香瓜就想跑過去聽他們在說什麼,可想了半天也找不到什麼理由。
“不知道老婆婆叫什麼名字……”突然田香瓜想到一個精妙絕倫的問題,絕對能插上話,於是伸長脖子喊了一嗓子,“婆婆!你姓什麼!”
“這是劉家村,你說我姓什麼!挖你的菜苗,別插話了!”老婆婆一點都沒客氣地回話。
田香瓜尷尬地縮了縮脖子,吐吐舌頭低下頭繼續挖菜苗,“真凶!婆婆年輕的時候一定很潑辣,不知道是不是跟三毛嬸差不多,嘖嘖,三毛嬸老了肯定也跟婆婆一樣,是一個壞脾氣的老婆婆!”
嘰裏呱啦說個不停,田香瓜邊起菜苗邊吐槽,不知不覺也忘記了時間,不覺得心裏空虛了,連花月夜什麼時候走到身邊的都不知道。
田香瓜悶著頭挖菜苗,挖著挖著前麵出現兩隻人的腳,嚇得她把鏟子一扔,連滾帶爬跑到一邊大叫:“哇啊!是屍體啊!”
“田香瓜!”花月夜的聲音感受不到是無力還是無語。
“你沒事站在這裏幹什麼!”田香瓜大嗓門吼回去,小手抖了抖,拾起小鏟子,“信不信我一鏟子刺死你!”
“告訴我你在想什麼?”花月夜蹲下身子,“三毛嬸是什麼人?”
“我家鄰居。”說起三毛嬸,田香瓜把嘴角翹得老高,有些嫌棄地解釋,“三毛嬸是我們村有名的潑婦,你沒聽說過嗎?”
“暫時還沒有,聽你的語氣好像挺恨她的。”
“那當然,我爹娘去世後,她老是欺負我跟棉花,還有她女兒桃紅,就上次李美玉到我家來帶的那個丫鬟就是桃紅了,她也不是什麼好人,老欺負我們!”
說起這兩母女,田香瓜就有些義憤填膺,要是她將來賺了大錢,一定會第一時間跑到三毛嬸和桃紅麵前去炫耀,讓她們狗眼看人低!
邪惡的想著以後可能會發生的事情,田香瓜很解氣地笑了起來,臉上的肥肉都堆在了一起,顯得臉更大,眼睛更小了。
“哦?挺有趣的,說給我聽聽,我隻聽說過你有個姑姑,霸占了你家的房子。”花月夜感興趣地問道。
“那個事啊,不說也行。”田香瓜打著哈哈。
田芳的可惡她早就已經領教了,對他們娘幾個早已心灰意冷,甚至是田家人,她都不想再提起,以後等她發達了,也不會勻給他們一分一毫!
花月夜從田香瓜的語氣中聽出了失落感,知道這可能是田香瓜心裏的一根刺,於是就道,“瓜兒,如果你想要回那間房子,我可以幫你。”
“房子嘛,暫時我還沒想過要回來,在小木屋裏住得挺好的,不過你要是能把我那幾隻雞給要回來就好了。”
見花月夜說得很認真的樣子,田香瓜也有模有樣的點了點頭,“那幾隻雞都是我自己養大的,就是不知道我被趕出來後,雞有沒有被我大姑給殺光。”
“隻要雞?”
“別的也沒什麼了,當時我跟棉花搬家的時候,差不多能帶的都帶走了,要不你找人把廚房那口水缸給我搬來,那口水缸是我爹自己燒製的,太大了,當時沒法弄走!正好我在這邊也沒有水缸用。”香瓜歪頭想了想,突然眼睛放出了光亮。
“就這些?”花月夜還是疑惑。
“這些還不夠?要不然院子裏的石椅石凳也弄來,還有那棵大柳樹也給我刨來!”一想到竟能要回這麼多東西,田香瓜的聲音有些激動。
至此,花月夜終於深深皺起了眉頭,若有所思地看著田香瓜,要說這胖子善良吧,她還知道要東西,還知道背後說別人壞話。
可要說她心腸壞吧,她要了半天也就是些基本沒啥大用的雜物,什麼雞啊,水缸的,石椅石凳大柳樹?這些都是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!
“唉,算了,反正你也弄不來,當我沒說過吧。”見花月夜一臉呆滯的樣子,田香瓜擺擺手,“剛才我真當你能弄來呢。”
說完,田香瓜埋頭挖菜去了。
花月夜的心情不可言狀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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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五百棵了!今天早點回去吧,還要挖坑呢。”擦擦額角的汗水,田香瓜從菜地裏站起來,滿意地看著滿滿當當的背簍,這次她有經驗了,把背簍裏墊了好幾層板子,每層板子上都能放好多棵,這樣就能多背一些回去了,“花生,給你錢,你去給老婆婆錢吧,順道跟她說聲我們要走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