烈日炎炎,炙烤著大地。
天,當真熱的緊。
恒山宗,外門。
少年赤著上身,立身水潭之中。
水潭之上,千鈞瀑布如巨龍墜落,砸在少年身上。
少年說不上多俊秀,偏生有著一雙星眸,極為幽邃。
眉宇間,更是透出一股堅韌!
渾身肌肉鼓蕩,就這麼承受著。
任由瀑布激蕩自身不動分毫,就這般要緊牙堅持著。
“入門三年,日複一日這般鍛煉肉身,林峰師兄還真能堅持,有夠拚的!”
“嗬嗬,有什麼用?丹田已碎,肉身就算強如龍象,也依舊是個廢物。內門考核在即,失了丹田,我就不信他當真能憑借肉身肉力進入內門!”
“可是,我聽說當年林鋒師兄是外門第一天才,怎麼現在就淪為廢才了?”
“天才?嗯,曾經或許是吧!如今,就算是那些個粗略通曉修行的雜役,我們的林師兄怕也不是對手!”
“真可憐……”
“說起來,我們的林大天才也是咎由自取,不值得同情!”
“這是為何?”
“師弟你入門晚不知道,三年前,咱們的林天才呐,走火入魔,像是發瘋一般,不僅要對馮師姐施暴,更是見人就要殺。”
“可是,我看林師兄平時這般沉默,不像是會做出這樣的人啊?”
“知人知麵不知心,本就是山野荒民出身,自以為憑著一點點運氣以為能一飛衝天,到頭來還不是得摔回泥土裏!”
不遠處的山峰上,並肩站著兩個少年,唇角皆是帶著肆意微笑,漠然看著寒潭上的少年。
羽冠,錦袍。
出生,皆是不凡。
是如今恒山宗中那些年輕女修眼中的貴人。
似乎是刻意一般,兩人聲音不大,一唱一和,恰好能落進峰下少年耳中。
“當初,若非是趙厲清師兄及時趕到,擊碎了咱們林天才的丹田,讓他逞凶不得,天知道會釀成多嚴重的後果。”
“這麼說來,是趙師兄救了馮師姐的清白,難怪現在兩人走那麼近……”
“要我看呐,趙師兄與馮師姐在一起才是珠聯璧合,某些人啊,就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不成,讓人家拍回了泥濘井裏!”
微微抬起頭,看了一眼峰上兩人,默然不語。
“癩蛤蟆麼?”
林鋒緊咬牙關,唇角有殷紅血漬緩緩溢出。
仍由千鈞瀑布砸落在身,也絲毫不覺得疼。
旋即,渾身青筋暴起。
隻聽得林鋒口中一聲輕喝。
激蕩間,揮手如刀斬向奔流而下的瀑布。
手臂頹然垂下,儼然受了不輕的傷。
仍由血水滴落,林鋒仰天哈哈大笑。
刺骨的水流,落在臉上,也絲毫不覺得冷。
這天下間,最冷的還是人心啊!
自嘲一笑,李鋒一拳擊打在寒潭之上。
他本是林家村人,家中也曾闊氣過。
據說,祖上是出過仙人的。
正因如此,五年前,秉著一部分運氣成分在裏麵參加了恒山宗入門考核。
卻沒想當真會考核通過。
入門後,修為突飛猛進,一騎絕塵於同入門諸師兄弟。
後來,更是引動多年不問世事的元嬰師祖出山,親測其根骨。
仙根九品,林鋒獨占四品,屬千人之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