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晁宏的控製之下,飛劍猶如白色閃電一般,刺向葉逸的的大腿。
當飛劍臨體的那一刹那,葉逸的皮肉太過堅韌,竟讓飛劍的速度減緩了半分。當飛劍艱難刺進兩寸之時,一道道火星從傷口中噴薄而出,像是碰觸到堅不可摧的銅牆鐵壁一般。
進入淬骨境之後,葉逸全身的骨骼堪比神鐵,遠非一般人的骨骼所能比擬。即便是修仙者的飛劍,若材質不是絕世神料,極難洞穿。
晁宏瞳孔放大,微微張開了嘴巴竟是忘了合攏。葉逸肉身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,他以往從未遇到過。
飛劍在葉逸的腿上劃拉出一道長長的傷口,劇烈的疼痛讓葉逸受困的靈魂保持了一分清明。
他猛然拍地而起,怒發虛張,麵容扭曲,猶如一頭受傷的凶獸,與之前的氣質大相徑庭。
一道道黑霧纏繞著他的全身,為他增添了幾分猙獰。他低吼一聲,踢起一塊巨石,砸向晁宏。
這塊巨石所攜之力強大無比,速度比晁宏的飛劍還要快上許多,讓晁宏避無可避。
剛才的傷勢激發了葉逸全身的潛能,這一擊是他含怒而發,與他清醒時施展全力比起來,還要強上不知多少。
晁宏舞動著大幡力劈巨石,大幡與巨石接觸的那一刻,他卻感覺到雙臂的骨骼像是要碎裂一般,雙方強大的力量頓時將這塊巨石擊成粉碎,爆裂得四散而開。
晁宏因此口吐鮮血,大幡掉落在地,整個人倒飛出數十丈,重重地砸在另外一塊巨石上,這才停止了倒飛的趨勢。
晁宏受傷,大幡和大網上的法力也因此而受到牽引,失去了作用。不僅葉逸身上的黑霧一道道地返回了大幡,就連秦懷德身上那越掙紮越緊的大網在這一刻也掉落了下來。
葉逸得勢不饒人,在清醒過來之後,猛然衝向晁宏。僅僅數十丈的距離,轉瞬即至。當到達晁宏身前,葉逸一腳踩在晁宏的喉結之處,舉拳便要將晁宏的頭顱轟碎成渣。
“淫賊兄,住手!”剛剛脫困的秦懷德摸了摸自己喉嚨,發現葉逸要滅殺晁宏,突然驚駭地喊道。
葉逸的拳頭離晁宏的額頭隻有三寸左右的距離,在秦懷德喊出來的那一刻,他停了下來,呼吸急促地看著晁宏,眼神之中帶著冷厲。
秦懷德向二人走去,接著對晁宏說道:“我武村之人已經被你們逼進了泣血山脈,為的不過是活命,你等又何苦苦苦相逼?”
秦懷德撿起地上的飛劍,走到晁宏麵前,並用飛劍指著晁宏的喉嚨道:“若是你肯立誓,終此一生不為難我武村之人,我二人今日就饒你一命!”
“今日你救過我一命,你我算是扯平了。若是你要放他,可又欠了我一個人情!”葉逸偏過頭斜看著秦懷德,皺著眉頭喘息著說道。
兩年前葉逸就曾救過秦懷德一次,今日秦懷德用白瘴罐又救過葉逸一次,兩人之間的確算是扯平了。
按照葉逸的性子,別人想要殺他,他自然不會輕易放過那人。可若是秦懷德求情,情況自然就不太一樣了。
最為重要的是,秦懷德身後還有一群武村的孩子,武村作為武殿遺址,一直被幾大修仙門派當成的獵物,雙方之間本為仇敵,但秦懷德卻為了這麼一個仇敵求情,顯然有他的理由。
“淫賊兄,若是他肯立誓,還請淫賊兄手下留情。武村的孩子你也見過,你總不願意讓此人身後的道玄門震怒,派出高手來滅了武村吧!我們隻是想活命,除此之外,別無所求!”秦懷德正色說道。
“武村需要朋友,尤其是像淫賊兄這樣的朋友。淫賊兄剛才明明能夠進入石林,但卻停了下來,我便知道淫賊兄不忍心讓武村受損。不管還欠不欠淫賊兄人情,以後淫賊兄但有吩咐,隻要我秦懷德能夠辦到,即便是九死一生,也絕不推辭!”
“說得好像跟真的一樣,少跟我來這套!”葉逸不屑地瞟了秦懷德一眼,放下了踩在晁宏喉嚨處的腳,並用禁仙指封住了他。
秦懷德笑了笑,不以為意,輕輕地將飛劍劃過晁宏的肌膚道:“道玄門會不會為了你派出高手追殺武村我不敢確定,你若願意立誓,我就放了你,若是不願,你我既成生死之敵,我必殺你!”
晁宏本為道玄門天才弟子,何曾這樣憋屈過?他眼光閃爍,不曾抬頭看葉逸和秦懷德一眼,偏過頭看著一旁的地麵,低聲說道:“我答應從此以後不與武殿餘孽為難便是!”
飛劍刺入晁宏頸項一分,秦懷德瞳孔放大,冷冷地直視著晁宏低吼道:“你以為我是在求你嗎,我說的是立誓!”
鮮血從晁宏頸項上順著飛劍流出,讓他不由自主地向後仰了仰脖子。
他感受到秦懷德並非是在跟他開玩笑,立刻說道:“我立誓便是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