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路行來,葉逸話語很少。久而久之,眾人都明白了此人是個悶葫蘆,也懶得搭理他。
天色漸暗,張霸讓一幹人暫時停下,對眾人道:“前麵是幽月澗,傳聞那裏有妖獸出沒,我們今夜就先在這裏休息一晚,明日再過去!”
張霸在這七人之中,威信頗高,凡是他決定的事情,眾人都沒有反駁,幾人在官道一旁的空曠之地紮營,點起了篝火。
自從跟了這群人後,葉逸的前行速度明顯被拖累了不少。整整一天時間,卻隻趕了一百多裏,按照這般下去,到無雙城得要一個多月。
葉逸心裏思忖著,到底還要不要跟這群人在一起。隻是他一想到自己對去太乙門的路徑不知,卻又放棄了單獨行走的想法,這幾千裏地少有人影,即便偶爾遇到,也極少有人對外界之事較為熟悉的。若是走錯了方向,也許耽擱下來還不止一個月。
銀月灑下柔和的月光,雖是入夜,卻並不黑暗。在這荒山野嶺之中,遠處傳來一陣陣狼嚎,那聲音似近實遠,混合著草叢中的蟲鳴,讓人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。
張霸等人坐在篝火旁,小聲談笑,一隻大酒囊在那七人手中傳遞,並吃著他們隨身攜帶的肉幹,煎餅。
而葉逸則坐得遠遠的,這些人隻是把他當成一個窮鬼雇主,加上是個悶葫蘆,也未曾邀請他加入進去,如此看去,他倒是極為不合群。
葉逸百無聊賴地枕著雙臂,嘴裏咬著一根細小的野草,躺在草地之上。他望著一望無垠的星空,像是想了些什麼,卻又像是什麼都沒有想,就這樣靜靜發呆。
“公子在想什麼?”一個悅耳的女聲傳來,打斷了葉逸的思緒。
他偏頭看去,隻見那近在咫尺的馬車上,走下來一個嬌弱的身影。在月光下,女子身材婀娜,凸凹有致,即便被黑紗遮住了容顏,也能讓他肯定,這定然是一位極美的少女。
見少女向他走來,葉逸坐了起來,道:“我在想這荒郊野外,若是有美人作陪,有美酒為飲,定然是一件讓人愉悅的事情!”
少女走到葉逸身旁,帶來一陣讓人聞之欲醉的體香,輕聲笑道:“不知小女子可算得上美人?若公子不介意,小女子陪你可好?”
葉逸本想一個人呆一會兒,剛才那些話略顯輕浮,在他看來,一般女子定然不會再糾纏下去,卻未曾想此女如此膽大,竟然這樣直白的說話。
葉逸看了一眼,而後又躺了下去,對著天空淡淡說道:“姑娘掩麵而問,在下怎知姑娘美醜?姑娘不肯以真麵目示人,想來姑娘定是為了遮醜!”
女子倒也不怒,柔弱地掩麵而笑,嬌媚至極。她從乾坤袋中取出一壇酒來,又輕輕取下麵紗道:“公子既然想要美酒佳人,可再觀一眼!”
女子青絲入瀑,臉上帶著自信的笑意,靜靜等著葉逸觀賞。
葉逸抬起頭來,雖早已猜出此女定然是難得一見的美女,但還是露出了驚訝之色。此女肌膚如雪,瓊鼻皓齒,微薄的嘴唇嬌豔欲滴,加上那一頭濃密的青絲映襯之下,顯得更加嫵媚動人。
這絕對算得上是一個禍水級的女子,那絕美的麵容和無可挑剔的身材,在葉逸所遇到的女子中,除了靈曦公主之外,難以找出其他人與之媲美。
葉逸驚愕了片刻,便收回了心神,而後從女子手中取過酒壇,揭開封泥,仰頭大喝起來。
喝了一大口,他抹了一把嘴邊的酒漬,對女子道:“酒是美酒,但人卻奇醜無比!”
此話一出,女子慍怒,但隻是一瞬,就變成了哀怨:“公子飲小女子的美酒,卻又如此作踐小女子,是何道理?小女子不過是見公子孤身一人,便主動作陪,為何公子卻非要拒人於千裏之外?就算小女子生得鄙陋,難道公子就非得如此鐵石心腸,沒有半分憐惜之心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