葉逸萬萬沒有想到,莫芷凝竟然會說出這般話來。不僅四周的人都詫異地看著眼前這個大膽的女子,就連葉逸也都感到十分意外。
當初葉逸本就做好了隕落的準備。太乙門是什麼地方,那是無軒的盤踞之地,說是龍潭虎穴一點都不過分。
隻有殺了白暮南,葉逸才對秦懷德有所交代,至於殺了之後的後果,他並未考慮太多。在蝶女抓住莫芷凝的時候,葉逸就明白這一點,對他來說,靈石再多也沒有多大用處,還不如換回眼前這個女子一命。
的確,那本修煉秘笈十分珍貴,就算是太乙門之人,也不得不重視。至於其他的小門小派,要是能夠得到,哪怕是用十人百人的性命去換,估計也有人願換。
隻因為有了這本秘笈,甚至就有了開宗立派的可能,這足以讓北蠻的絕大多數修士眼紅。也正是如此,葉逸當時的做法,竟然在莫芷凝的心裏埋下了一顆種子。
但這一切的一切,都隻是葉逸偶然的無心插柳。從武村出事之後,他沒有對任何人說過,可他的心裏,卻依舊隻有嶽婉兒的影子。
那道影子就像是一顆頑強生長的柳樹,在他的心裏早已經生根發芽,揮之不去。
“芷凝,你是個好姑娘,我也挺喜歡你的。可你沒有必要這麼做,這世上的好男兒多的是,何苦為了我去受那等苦?你的心意我知道了,但你要是真的跟我去了,你叫我如何安心?”葉逸沒有辦法如實相告,他不想在任何人麵前再提起嶽婉兒的名字,同時,他也擔心自己說出實情,會讓眼前這個女子傷心!
“我就知道你是喜歡我的!”莫芷凝露出會心的微笑,沒有半分羞澀,落落大方地道:“我也喜歡你,所以隻要我們還活著,就不該分開,你去哪兒我就去哪兒。”
葉逸語塞,竟然找不到好的借口。他低沉地歎息一聲,又道:“我是被囚禁的,太乙門哪裏是我們說留下就留下的,我現在也沒有心思想這些事。不如這樣吧,等我出來之後,我們再說以後的事,好嗎?”
十年的時間,說長不長,說短也不短。葉逸與莫芷凝認識到現在,也沒有多久,他相信十年過後,莫芷凝定然早已將這段情感忘卻,斷然不會再記掛著他。
莫芷凝正要反駁,夜傲卻極為不耐地說道:“無軒小子,還不把這孽子帶走,羅哩羅嗦的,看得老夫心煩。這小姑娘既然願意跟他在一起,就把他們關一起好了!免得為了這小子又惹出什麼事來!”
“前輩說得是!”無軒笑了笑,隨即大袖一揮,葉逸與莫芷凝還來不及反抗,就被收入了袖中。
見此,夜傲歎息一聲,麵沉如水,緩緩向山峰之下走去。一眾人跟在他的身後,都默不作聲。血蛭無法忍受這等沉悶,開口道:“前輩,帝子隻是與您的感情太深,一時接受不了那樣的決定,才說出那等話來,前輩千萬不要怪他才是!”
夜傲歎息,平靜地說道:“老夫又不傻,這些老夫都看得出來。都怪老夫平日裏太寵溺他了,否則他也不敢說出這樣大逆不道的話。老夫這般選擇,不全是因為無軒的誘惑,還希望借此機會磨一磨他那強驢性子。他現在一心想著殺白暮南,卻不顧自己的生死,縱然老夫這次能夠救他,那下一次,下下一次又當如何?”
“老夫對他別無所求,隻求他這一生能平平安安的。要是每一次老夫都替他出頭,將來他必然會養成無法無天的習慣,莽撞而又意氣用事!”
說道此處,夜傲又對身旁的幾人說道:“你等若有機會,替老夫多去看望看望他,且不可告訴他老夫的打算。他要恨老夫,也由得他去!”
血蛭與秦祖等人都詫異無比,他們隻是想要葉逸活下去,至於其他的,卻沒有想那麼多。然而夜傲卻不同,他是真的從各個角度為葉逸著想,絕非簡單的隻為救葉逸於水火。
“前輩高瞻遠矚,晚輩遠不能及!”血蛭終於放下心來,臉色也不像剛才那般沉重。隻要夜傲沒有真正放棄葉逸,那麼葉逸的安全就不必考慮,無軒斷然不會為了殺葉逸而得罪一個戰力不弱於他的道境強者。
太乙門,墜雲峰,寒月洞府。兩道年輕的身影從無軒上人的袖裏乾坤之中狼狽地滾落出來。
“你二人從此之後,就在這裏修煉了。想要什麼修煉資源,你等開口,老朽自會派人送來!”無軒放出葉逸與莫芷凝後,淡淡地說道。
“前輩不必如此惺惺作態,我們不需要!”莫芷凝從地上站了起來,憤恨不已地說。
葉逸依舊坐在地上,戲侃地望著無軒上人,皮笑肉不笑地說:“要,為何不要?先給我弄十萬靈石,築基修士修煉的丹藥一千,結丹修士修煉的丹藥也先拿一千。芷凝你是修煉的木係靈根吧,先來十套木係功法,木係法術也不能少,特別是今夜我殺的那個林長老的法術,一定要帶來。”
葉逸偏過頭,對莫芷凝道:“芷凝你不知道,那林老兒雖然是個廢物,被我一巴掌就拍成肉醬了,但法術卻有些門道,若是你學會了,以後幫我殺這些太乙門的廢物更容易一些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