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祖來回踱步,沒有立即回答。此事關係重大,稍有不慎,整個秦族都會毀滅。
“葉逸被困,本是三位道境強者共同定下來的,你我二人若是擅自做主,隻怕會引來禍端啊!”秦祖微微抬頭,卻目視殿外,憂心忡忡地說道。
“再說太乙門有四位斬靈追來,戰端一起,必定是你死我亡的局麵。老朽擔心,以你我二人的實力,未必就討得到便宜。若到了那個時候,不好收場不說,還會連累了葉逸!”
秦祖雖未直接拒絕,但其中的意思已經十分明顯,並不願插手此事。
血蛭露出譏諷之色,對於這個對頭,他太了解了,甚至比秦族的其他人還要了解。
他站了起來,抱拳說道:“太乙門那幾人不出一天的時間,就會趕到此地。既然秦老頭你拿不定主意,那此事就此作罷,我即刻就把葉逸與那女子交給太乙門之人!”
此話一出,秦祖立即轉身,麵部僵硬地看著血蛭。
血蛭對其笑了笑道:“交給他們之後,我就帶泣血妖族暫時離開。帝子是死是活,我道行低微,也管不了那許多了。等帝子身死,那股力量噴薄出來後,我再帶他們回來!”
“但願那股力量噴發之時,你這把老骨頭還保得住!告辭!”血蛭沒有半分猶豫,立即向殿外走去。
武帝墓內的力量若是噴發出來,泣血一脈必定首當其衝,而秦族與泣血山脈相隔不遠,同樣難逃厄運。若真如血蛭所說,那股力量噴發,秦祖就算能活下來,但他諾大一個秦族,必定損失慘重。
攬月城是秦族的根基,秦族的產業。攬月城一毀,秦族就如無根浮萍,就算秦祖身為斬靈,也難以為諾大的秦族找到比攬月城更好的容身之地。
眼見血蛭即將走出這座偏殿,秦祖化作一團旋風,瞬間擋在了殿門口,露出笑意道:“血蛭道友何必動怒?老朽又沒說放任此事不管!老朽說得是,你我二人去隻怕不保險,故而老朽打算約上一兩人,如此才十拿九穩!”
血蛭笑了笑,又道:“剛才我想了一下,覺得還是不去為妙。就算殺了這幾人,萬一無軒回頭找我麻煩,那豈不是得不償失?依我之見,還是將帝子二人送回太乙門,我帶著泣血妖族暫時躲避比較穩妥!”
“血蛭道友何必說這等氣話,你我二人相交多年,什麼事不能商量?”秦祖沒有讓開的意思,反而執手於血蛭,將其帶到一旁坐下,又道:“葉逸既是帝子,又是我秦族的姑爺,就算傾盡秦族所有族人之力,也定要保他周全,豈能因為太乙門的強大,就棄他於不顧?”
血蛭本是蟲類為妖,根本沒有族人,唯一的那點牽掛,就是泣血一脈的妖獸。就算是泣血一脈的妖獸,畢竟沒有血緣,死了也就死了,他血蛭依舊可以活得滋潤。
然而秦祖不同,秦族這麼一大家子,全是他的子孫後輩,攬月城毀了,就等於毀其根基,秦族必定要麵臨一個艱難時期。一旦那股力量噴發,整個北蠻都會受到牽連,就算秦族遷徙,依舊難逃厄運。
兩人雖未說明,但卻都心知肚明。若此時秦祖還不表態,血蛭或許真的會一去不回。
血蛭坐下之後,冷哼一聲,將頭偏向一旁。秦祖倒也不怒,笑意滿滿地道:“你我二人雖然不懼太乙門的那四個斬靈,但為了穩妥起見,老朽立即通知道玄門的李道兄,讓他用遁符趕來,另外老朽馬上安排人手,通知臨雲宗,將此事知會他們一聲,如此一來,方可周全!”
血蛭臉色好轉,並別有深意地看了秦祖一眼。看來秦祖與道玄門的那位關係莫逆,不僅有通信之物,還讓對方定了遁符位置。若不是互相信任,絕不可能做到這一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