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殺了吧,把這幾人的頭顱掛在攬月城示眾!”血蛭獨自走向攬月城的方向,無所謂地說道。
秦祖道:“這不太好吧,不如我等先將他們囚禁起來,無論是進是退,都有後路可走!”
“知道還問我?”血蛭沒有好氣地說道,而後騰空而去,留下秦祖二人麵麵相窺。
血蛭明白,現在就算他真的想要殺了這幾個人,秦祖也必然會阻止。在血蛭的心裏,也有著同樣的擔憂,四位斬靈強者若是就這麼死了,無軒定然不會善罷甘休。
白震海夫婦沿著空間波動追了過去,他二人雖未曾完全恢複,但也遠非結丹境可比,僅僅追出百裏不到,就攔下了白暮南。
寒風瀟瀟,雪花飄落。白暮南狼狽地從雪地裏爬起來,大口呼出白氣。在看到二人之後,他頹然坐在了地上,心裏清楚自己根本無法逃脫這二人的追蹤,索性放棄了掙紮。
“孽子,你以修仙之軀,屠殺凡人,罪當致死!”白震海拔出長刀,神色冷漠,向坐在原地的白暮南緩緩走去。
白暮南沒有出聲,隻是雙眼失神地望著向自己走來的白震海。當白震海舉刀欲砍之時,慕容憂雙眼含淚,撇過頭去。
“等等!”白暮南反應過來,出聲喊道。
眼前之人,畢竟是白震海的兒子,他雖神情冷酷,但心裏卻依舊不忍。在白暮南喊出聲音的時候,他遲疑了,舉著刀麵無表情地說道:“你還有何話說?”
“父親要殺孩兒,孩兒自當引頸待戮!孩兒又豈止犯下殺生大罪,還曾犯下過大不孝之罪。父親一刀斬下來,對孩兒已經很仁慈了!”
白暮南聲淚俱下,又道:“殺了那些凡人,孩兒未曾後悔過,唯獨那般對父親娘親,孩兒後悔不已,每次想起,都痛恨自己。現在想想,當初若是任由父親殺了孩兒,孩兒也不用活得這麼不安,時時刻刻都備受煎熬!”
“孩兒愧對父親,愧對娘親,孩兒也不想弄成這樣,可那葉逸在第一次見麵之時,就仗著他師父撐腰,羞辱於我。師祖雖待孩兒不錯,但到底不如夜傲對葉逸,若是當時父親與娘親在,孩兒斷然不會受此大辱,以至於鑄成大錯!”
白震海依舊冷漠,淡淡道:“廢話說完了嗎?說完了就安心上路吧,下輩子做個好人,就不會這麼煎熬了!”
眼看著白震海要砍下去,白暮南身體後仰,驚恐地望著他。正在這時,慕容憂撲了上去,擋在白暮南前麵,淚流滿麵地道:“你怎能如此狠心,就算南兒犯下大罪,但他終究是我們的兒子啊!”
白暮南見此,快速挪動身體,藏在了慕容憂的身後,不敢露出半分身體來讓白震海發現。
“你快讓開,此事早已定下,若是讓他落入帝子手中,想死都沒有機會!”有慕容憂擋著,白震海不敢動手,在一旁大聲喝道。
“海哥,當初要不是我們執意要帶走南兒,南兒又豈會對我們動手?他不過是想活命而已,他有什麼錯?就算他殺了凡人,難道就真不能給他改過自新的機會?若你要殺他,那就先殺了我吧,拿著我們母子倆的頭,去向帝子贖罪!”慕容憂沒有絲毫退避,依舊擋在白暮南的麵前。
而躲在她身後的白暮南,手掌中暗藏雷光,並隱隱對著慕容憂的後背。他手掌的位置,剛好藏在白震海目所能及的死角,未曾讓他發現。
“娘親,孩兒不孝。孩兒犯下的罪豈能讓娘親為孩兒受過?隻是孩兒這一死,就再也見不到娘親了,以後也沒有兒女子孫在娘親膝下盡孝,孩兒對不起娘親!”白暮南哭得更加大聲了,但他的雙眼卻始終盯著白震海,小心地防備著,手中的雷光也未曾散去。
白震海見此,無奈地緩緩放下了長刀。有慕容憂擋著,他不可能殺得了白暮南。隻有暫且放下,而後再找合適的機會。
正當他將長刀放下之時,慕容憂突然出手,迅速點住白震海身上的穴位,使其不能動彈半分。也正是如此,慕容憂的身體在毫無征兆的挪開後,白暮南手中那隱蔽的雷光,出現在了白震海眼前,隻不過在白暮南回過神後,立即就將那雷光收了起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