見到夜傲,葉逸的心平靜了許多,但看到夜傲緩緩靠近,他卻哭泣地搖頭,說道:“師父,弟子不孝,不能跟您老人家回去了!芷凝因弟子而死,弟子豈能讓她孤零零的一個人在這裏空虛寂寞!”
說到此處,葉逸深深的呼吸了一次,而後長長地吐了出來,控製住了眼淚,又平靜地道:“弟子欠她太多,不管她在哪裏,弟子都要陪著她!”
“師父,您走吧,弟子已生無可戀,唯一活下來的目的就是為芷凝報仇。芷凝的頭七已過,也是時候讓太乙門和無軒老賊付出代價了!”
見葉逸萌生死誌,夜傲神色驚變,立即大聲道:“不可!”
“徒兒,莫姑娘的事師父也很難過,可你還有師父,還有二丫他們!莫姑娘是你心愛的人,若是她泉下有知,也定然不願見你變成這個樣子的!你若是輕生了,二丫誰來照顧,你臨雲宗的那兩個同村兄弟誰來照顧?你倒是一死解脫了,可你有沒有想過為師的感受,為師就隻剩下你一個親人了,難道你就忍心離為師而去,讓為師白發人送黑發人?”
秦祖見此,也向前一步,對葉逸道:“葉逸,你若是拔出此物,整個北蠻都會毀於一旦,莫姑娘的離去固然令人扼腕,但你又怎能忍心,棄整個北蠻的眾生於不顧?”
“帝子,死的人已經夠多的了,難道你真的要讓整個北蠻生靈塗炭,萬物凋零嗎?”白震海也站了出來,出聲勸說道。
白震海剛剛說完,秦禦常便站了出來,對葉逸一禮道:“葉小友可還記得,當初你去遺寶閣之時,欠了老朽一個諾言?”
葉逸看著秦禦常,沒有說話。他對此人極有好感,像是一個鄰家的長輩。見他問起,想起了昔日與他初見之時的場景,對其輕輕的點了點頭。
見葉逸承認他所說,秦禦常露出一絲笑意,又道:“小友認賬就好,此物若是被小友拔出,整個北蠻都將毀於一旦,遺寶閣也不會例外。遺寶閣在小友困難之時,曾救濟過小友,若小友不想做那恩將仇報之人,今日便償還了當日之諾吧。”
經秦禦常這般提起,葉逸又想起了當初剛到攬月城的情景。那時候的他簡單質樸,並沒有活得像現在這般沉重。他望著秦禦常,心裏雖然有了些猜測,但還是出聲道:“前輩請講!”
“老朽要小友承諾,此生永不拔出此物,且不可再生輕生之念,還請小友立刻兌現諾言,了結你我之間的這筆舊賬!”
見到秦禦常的那張微笑的臉,葉逸思緒複雜。沒有想到當日為了區區一千靈石和一些黃金,今日卻受他製肘。他想起當初為了此事還一個人沾沾自喜,還以為占了天大的便宜,可今日償還,才知道自己才是那愚笨之人。
想到此處,葉逸自嘲地笑了笑,不知不覺的,手上的誅邪也因此鬆了一些。
其實在夜傲說出話來之時,他的心就已經動搖了,而秦禦常的話,讓他已經有了放棄的打算。
見到葉逸的神情,眾人都鬆了口氣。秦祖對秦禦常的表現極為滿意。當初區區一千靈石,竟然換來一個這麼寶貴的承諾,免去了秦族之殤,讓他都不得不佩服這個子孫的高瞻遠矚。
白暮南見葉逸有了放棄的打算,心裏同樣也鬆了口氣。為了表明自己與在場之人的立場是一樣的,在這些人的心目中留下個好印象,爭取出去之後的懲罰不會太重,他也義正言辭地出聲表態道:“你我之間的仇恨,豈能強加於整個北蠻!若是你敢拔出此物,則是整個北蠻的公敵,倒時候必然殺光你所有親近之人,讓你求生不得,求死不能!”
此話一出,所有在場之人臉色驚變,無軒更是轉身一巴掌,大怒喝道:“混賬!”
“哈哈哈···”葉逸在聽到此話之後,仰天大笑,而後帶著猙獰之色,看著無軒與白暮南二人,大聲喝道:“殺光我所有親近之人,讓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!哈哈哈,好一個求生不得求死不能!無軒老賊,白暮南,今日就是你們的死期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