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鋒看著寂衍法師，一時間不知說什麼話好。
當初，他用一棋局，贏了姬延，可沒想到，到了如今，他還糾結此事。
“此棋局太過龐大，我一直覺得，這是一個以天地為棋盤，以萬物為子，方才構成了這棋局。若是沒有天地之心，根本沒辦法破解此局。當初，我醒悟這一點，便閉關參悟想要悟出，何為天地之心。”
“那你悟出了麼？”
陳鋒坐了下來，看了一眼有所變化的棋盤。
“沒有，我什麼也沒悟出來。我也明白了當初的你，為何會說出你終有一日，會凝仙成道，就這一局，已經讓你擁有了天地之心的雛形。我沒有，我就一個弈者，卻沒有以天地為局的雄心。”
“那這殘局？”
“不錯，這殘局是新的局麵，我沒解出你的局麵，卻能對其反擊，終有一天，我會破解的。天地之心我不具備，所以我試著以人之心，去破解此局。”
“人之心？”
陳鋒看著棋盤，略微有些疑惑：“人之心？何為人之心？”
他以化神之後，便領悟到了想要屹立於天地，就需要有天地之心。
但凡能凝仙成道的，誰不是將天地之心凝煉到極致的！
可現在，他竟然聽到了一個新的理論，以人之心欲要證道。
這雖然是普普通通的一番談話，可對他的衝擊極大。
因為，他的大夢仙經入夢即人，他以為，這就是新的天地之道，可是，現在仔細一想，或許“人之道”更為適合。
人之心，是否適合人之道，這是個問題。
“所以，你就想要我來破解你升級後的殘局？”
“不錯，我想知道，人之心，是否可以勝過天地之心。”
“聖人之道，天地之道。那麼，何為人之道？沒有人去考慮過。”
陳鋒笑了笑，“你走了一條，前人未走過的路，這個棋局，你已經破了。”
陳鋒起身，出了門。
“你見過蘇塗了？”忽然，寂衍法師開口道。
“見過。是你把他從神鳥柱裏放出來的？”
“不是我，可是，我能猜到是誰。”
陳鋒輕笑，道：“姬公子到底是什麼人？”
“我沒見過。但是，我的蘇醒，多半和他有關係。”
“此話怎講？”
“貞觀年間，李世民被人奉為天可汗。那個時候，佛教盛行，有人在我閉關處建立了一座宮殿。本來，這凡人之事，擾不醒我，可是，某一日，那佛音浩大，將我喚醒。”
“你覺得，那佛音是姬公子所為？”
“十有八九。”
陳鋒默然點頭，那所謂的姬公子，更加神秘莫測了。
甚至，極有可能，他就是萬年前參戰之人。
他開了門，走了出去。
寂衍法師也站了起來，他道：“你來此，為了什麼？”
陳鋒道：“取回一件東西。”
“凝仙成道前，你曾再次大鬧一場，到底留下了什麼，讓你現在不得不來此取回？”
陳鋒不語，道：“你在這兒多久了？”
“十年零三個月。”
“難道你就沒感受到，這周未，濃鬱的氣息？”
“此處是貔貅山，氣息濃鬱不是很正常麼。”寂衍法師走出禪門，相貌清秀，嘴角含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