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沙馬啊,你是幹啥的?”
“三哥,沙馬……沙馬是山賊。”
“山賊是幹啥的?”
“沙馬記得三哥說過,搶糧搶肉搶女人。”
“那你搶個男人回來幹嘛?”
“三哥,二哥說過賊不走空,這人身上窮得連個虱子都沒,沙馬就把他人給搶回來了。”
被喚作三哥的少年頗為帥氣,隻是一臉菜黃色。當他聽到天真無邪的沙馬說出賊不走空四字時,溫和的臉色瞬間就黑了,“沙馬啊,賊不走空是說咱山賊不能幹虧本買賣,並非要你下趟山非得帶點啥回來。咱自己都幾天沒吃飽了,你還弄個半死不活吃白食的上山。若是二哥知曉了,嘿嘿……”
“那……三哥,沙馬該咋弄?”
“簡單,這人哪兒來的你就送回哪兒去,順便下山再幹趟買賣,最好……女人我是不指望了,就搶點肉食回來,三哥我呢,就當啥也沒發生。”三哥略顯得意地說道。
沙馬有些糾結,他雖說醜傻呆萌憨五行俱全,但也知道自己搶回之人本就快死了,再一上一下的折騰,怕是路上就得嗝屁。
“呼……別……我……我要……要入……夥……”
斷斷續續的聲音十分微弱,卻讓三哥毛骨悚然,驚慌四顧的同時尖聲叫道,“誰?是誰?”
沙馬一低頭,瞧見自己搶回的人微微睜開了茫然無光的雙眼,幹枯的雙唇翕動,微弱的聲音正是從此人嘴裏發出。
“三哥,是這人在說話,他說他要入夥。”
“哼,斬仙寨是誰都能進的麼?”被嚇了一跳的三哥沒好氣地低喝道,“沙馬,趕緊帶他下山,讓二哥知曉了,小心你一身皮!”
沙馬冷不丁一哆嗦,正想行動,不料微弱的聲音再度響起,“帶……帶我見……見大當家……我……我有……投……名……狀……”
“投名狀?”沙馬一愣,轉過身問道:“三哥,啥叫投名狀?”
哪兒知三哥理都不理他,湊近身子問道:“投名何出?素的還是葷的?還,還是女人?”
“是……是吃……吃的……”
“哎,不是女人……沙馬,來幫把手。”三哥有些失望,低下身子將地上之人扶起,菜黃的小臉上帶著些許紅潤,大手一揮,“走,去見二哥!”
李銘早前便蘇醒過來,但分不清這是夢幻還是現實,所以很迷茫。
本應在帕米爾高原死去的他,怎會出現在這裏?
這具陌生的身體又是誰的?
……
回憶十分清晰地在他腦海裏一一浮現,讓他有種自己還是自己的感覺,迷茫也漸漸散去,當回憶至帕米爾高原的最後一幕,他大約明白了自己為何會出現在這陌生的世界。
破損圓珠!
那是在帕米爾高原上,李銘臨死前看見的,挨著他腦袋旁邊的破損圓珠。
圓珠通體灰不溜秋,滄桑無比,約有鴿子蛋大小,布滿裂紋,整個浸在從李銘頸動脈流出的鮮血之中。
他本以為就這樣死去,不料自己又借別人的身體活了過來,更不可思議的是那個破損的圓珠還詭異地呆在了自家腦袋裏麵。
洪荒係統!
莫名其妙的,李銘心裏生出了這四個字。但他知道,這突然出現在他心頭的四字,與他腦海裏多出的那個破損圓珠有著必然聯係。
蘇醒後的李銘,便將全副身心都投入到了這個圓珠上,一幅幅波瀾恢宏、驚天動地的畫麵突兀閃現……
混沌如蛋……
魔神開天……
大衍五十,其用四九,天去其一,唯留生機……
不周山中,不知年月……
共工怒觸,山斷神亡……
……
順風耳……千裏眼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