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知道你想說什麼。”馮天霸苦澀一笑,“山外有山人外有人,我年輕時得到過教訓,但那種存在俱在三大派中誕生,這斬仙寨,怕隻是遇上了什麼機緣而已。”
吳德張了張嘴,半天後終於咬牙將嚇尿一事說出。
“你說什麼?”馮天霸猛然起身,絲毫不覺右手已將桌子壓碎,驚恐問道,“半個月,鍛皮修煉到粹骨?你確定?”
吳德苦澀點頭。
“還,還和劉大胡子有關?”
吳德正欲應是,不料一聲爆喝突然傳進聚義堂:“誰和老子有關?”
斬仙山分南小北大兩部分,南山說小其實也不小,隻是相對北山而言比較矮,也沒那麼險峻。故而大多數的山寨幾乎都立在了南山,隻有三十六大寨與斬仙寨在北山。
北山深處或樹蔭稠密,或怪石嶙峋,或溪流潺潺,甚至還有不毛之地,都是自然造化之斧下的世間奇景。
李銘五人在北山深處呆了六天有餘,前進了不過兩百餘裏。山路難行隻是其一,隨著深入,無處不在的猛獸毒蟲才是真正的阻路閻王,稍有不慎便是團滅的下場。
五人身上本就破爛的衣衫占滿血漬,大多數是獸血,但也有部分是自身的。每個人都受了傷,或輕或重,李銘右臂多了條長有一尺的傷疤,藍芷柔大腿被猛獸啃了一口,戰武全身是傷,但都是不礙事的小口子,沙馬幾乎無礙,隻是不小心摔了一跤,磕著鼻子流了攤血。
最慘的是席劍,其他傷勢不論,光屁股上一邊一個幾乎被洞穿的大洞,就還在汩汩冒血,疼得他哎喲連天直叫喚。
若非李銘關鍵時刻以手臂擋住致命一擊,接下來相當於先天境界的貅狼鋼爪,會毫無疑問地挖穿席劍的菊花,必死無疑。
六天的野外生存,比起前世可是難了數十倍,連先天境界的野獸都遇到過數頭,但成效卻很是顯著。
年紀輕輕的當家們拿了平生的第一滴血,形成並鞏固了各自的戰鬥風格。
藍芷柔性猛喜攻。靜靜站立,卻有一股若隱若現的猛虎之勢破體而出,給人不可抗拒之感。
席劍儒中藏劍。溫和而笑,似要不戰而屈人之兵,讓人不欲與之動手,卻不知暗處毒劍已指向自己的必死之處。
沙馬無所不察。一大一小的三角眼仍然四方轉動,眼中洋溢的純真隨著眼神鋪天蓋地流出,直直射在對方周身的空當之處,讓人渾身別扭,刺痛難受。
戰武內斂沉穩。像是一尊鐵塔般,仿佛他所站之處便有磐石屹立,任你妖魔鬼怪都無法翻身。
而且他們心中的恐懼也被滋生的戰鬥興趣壓製了下去,不再恐懼戰鬥,反而變得期待。
與此同時,李銘還傳授了幾種群戰戰術,五人配合得相當不錯。
當家們的戰力迅速提高,但與他們的修為還不匹配,更遑論像李銘一般越境而戰。
可李銘卻被四位當家的表現震驚得無以複加,尤其是沙馬的戰鬥天賦。
這可是實戰,不是修煉。實戰是在無數次戰鬥,無數鮮血橫流,無數屍體上慢慢練就出來的,而當家們僅僅用了六天時間,無論戰力、意識、合作各方麵都成效不菲。
唯一的遺憾,就是李銘允諾給沙馬的叫花雞沒有達成。六天內,他們硬是連一隻野雞都未碰到過,氣得沙馬哭了好幾場,眼睛都腫了。
“別哭了沙馬,大不了我進城買雞。”李銘哭笑不得的勸慰。
“不要,沙馬記得你說過,買的不好吃!”沙馬嘟囔道。
“媽蛋奇了怪了,莫非這山中真沒野雞?”李銘話音剛落,耳中隱隱聽得一陣咯咯咯咯的聲音,當即轉頭右望,登時震驚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