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銘身上正發生的異象,讓戰武放棄了追趕潘明二人,轉而摟住藍芷柔與沙馬,將兩人放到結束打樁狀態陷入沉思的席劍身旁,然後靜靜站立看著李銘。
“他沒事吧?”藍芷柔氣喘籲籲地問道。
“看樣子沒事。”戰武臉色有些古怪,恐怖的犀水劍劍體隻剩一寸來長,逼人氣勢消逝了大半,且不時發生悲鳴之聲,仿佛在禱告求饒一般。
李銘全身不時有淡藍微光掠過,朝腦袋集中而去,隨後消失再無動靜。最讓人矚目的是李銘一雙眼睛,此刻瞳仁的血紅色全被灰蒙混沌取代,望之毫無人之氣息,令人無比心悸。
一盞茶之後,犀水劍完全消失,李銘也恢複了正常,打量了下平台戰場,便開口問道:“怎麼不追?”
戰武想了一會兒,一字一句說道:“劫富濟貧?破釜沉舟?窮寇莫追?還是土雞瓦狗?”
李銘無語,暗想自己是不是做錯了,不該教他們識字學文。看來這修煉上的資質也不是萬能的,起碼文武雙全在戰武身上完全看不到一絲可能。
“力竭後有助修煉,大家休整一刻鍾。”李銘點點頭,又環顧四周躺著的十多具屍體與滿地長劍,突然一笑,“瞬間變土豪了,哈哈!”
休整完畢,四位當家學著李銘的動作,將明朔劍派眾人由外到內全都剝了個幹淨,銀票,金豆子,十多把鋒芒逼人的長劍,明朔劍派的統一行頭,從頭巾到鞋子統統搜刮打包。
自從李銘用銀子買回幾大車肉食回來,四位當家便對金銀的熱衷越發濃鬱。沙馬拾起一把精品長劍敲了敲,抬頭認真地問道:“大嘍囉,這個能買肉嗎?”
“當然,搶的所有東西都值錢,都能買好多好多肉。”李銘理了理質量上乘的明朔劍派製服,笑道,“這幫人來得可真是時候,送錢送製服,可惜,跑掉的那二貨才是最貴的。”
眾人都有些開心,隻有席劍有些心不在焉,仿佛在回味自己剛才猶如打樁機般淋漓盡致的攻勢。
“李銘,”藍芷柔有些擔心,“那個藍玩意兒呢……你沒事吧?”
“呃,被我吃了,應該沒事。”李銘語氣有些古怪,但現在說這些不是時候,他起身拎起一具屍體朝平台外走去,“把屍體都丟下去,收拾完回寨。”
十五具屍體統統被五人拋屍山澗,但李銘沒有發現屍體中尚有一個氣息微弱,尚未死去的人。
戰後總是讓人輕鬆愉快的,沒有生死瞬間的大恐怖,隻有呼吸空氣的舒爽與自由,和躺在戰利品上的幸福與滿足。
此戰,四位當家雖說被犀水劍嚇了一大跳,好在有驚無險,被斬仙寨大嘍囉化險為夷,因此這經曆也讓他們臨戰的恐懼一下消散了不少。
四位當家的表現可圈可點,李銘傳授的戰鬥技巧與各種戰術運用的很不錯,李銘沒有發出任何命令,但四人的配合總體上來說已是盡如人意了。
尤其是在李銘麵對犀水劍萬分危急時,三位當家義無反顧朝犀水劍走去的情景讓李銘感慨萬分,四人的豬隊友形象也淡化了少許。
所謂頭狼戰,便是在敵眾我寡時,由藍芷柔沙馬二人分散惑敵,戰武主攻吸引對方實力最強者,並給藍芷柔創造一擊必殺的戰機。
藍芷柔的必殺擊也隻是幌子,就是讓敵方最強者誤以為這就是他們的最後殺招,迫使最強者全力應敵。
如此一來,對方最強者已成死棋一顆,除了硬接藍芷柔的雙拳毫無他法。而此刻,沙馬的先天最強一擊便是敵人意料之外,己方意料之中無法抵禦的必殺。
殺傷力、爆發力最強的李銘藏於戰武身後,把握時機瞬間爆發,力求在最短時間清除敵人實力最低的那一部分人,將雙方實力的差距盡量縮小。
按照部署,看似溫文爾雅、實則陰險的席劍也應該與李銘一樣,以投機撿漏打醬油的心態參與到清除過程中。
但意料之外的一天射手辛苦曆程讓他無力參戰,還被兩位兄弟扔在地上。可即使這樣,仍讓他逮著看似不明顯的機會打了次醬油。
按照他的思維,你讓我不舒服,我也讓你舒服不了,想了想被李銘灌輸的致死部位後,於是認準了他經過擔架半日遊才領悟到的,可以讓人舒服無比的地方,玩命似的使勁兒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