劉大胡子名不虛傳,最惹人注目的,就是他下巴上那把拽下來可以當掃帚用的大胡子。
隻不過這位李銘口中的前輩今日臉上卻有些異樣,右眼淤青,臉頰上還有幾絲撓痕。但即便這樣,也掩蓋不住劉大胡子身上的彪悍雄霸。
“幹你大爺,名字也是假的,不過你果然認識我。”劉大胡子臉上的驚疑隻是一瞬間,未等李銘發現,又變作一副高手淡然的模樣,他點點頭又問道,“說吧,我家閨女在何處。”
“前輩問過吳德了?”李銘卻反問一句。
“哼,本以為你們是同夥,老子正要砍了他,他卻指天發誓說與你毫不相幹。”劉大胡子說著說著怒氣又生,吼道,“結果是你這小賊所為,還誆騙說認識老子,嗯?”
李銘有種搬石頭砸自己腳的感覺,但眼下可不敢再忽悠這位莽大叔,隻能盡力解釋道:“前輩,在下知錯,但你家小姐可不是我弄走的,而是她自己離家出走,要去追尋自己的夢想。”
“哈!”劉大胡子冷笑一聲,指著自己的鼻子問道,“你給老子指一指,老子臉上哪裏寫有白癡二字?你真當老子好糊弄,小賊!”
見劉大胡子又有動手的衝動,李銘趕緊喊道:“且慢!那在下就直言相告,你家閨女是被你逼得上天無路入地無門逃婚去也!”
此言一出,劉大胡子動作當即一滯,旋即怒罵道:“放你娘的狗臭屁,還敢耍老子!”
李銘也不打算給他留臉了,一臉正色說道:“前輩,在下所言句句屬實。那日前輩在前廳不是正商討這事兒麼,結果被梅小姐的貼身丫鬟偷聽後轉告,於是梅小姐就逃了,哦對了,梅小姐還說……”
“還說什麼?”
“前輩真想聽?”
劉大胡子不回話,隻是將拳頭捏得劈裏啪啦直響。
“好吧,梅小姐還說,她這逃婚也算是家傳絕技,不算給父母丟臉。”李銘一本正經地說道,臉上一絲笑意都不敢流露。
“娘子果然說對了……”劉大胡子下意識地摸了摸淤青的右眼,旋即又覺得不對趕緊放下手,瞄了眼李銘,感覺無異樣後虛咳兩聲,又怒道,“簡直一派胡言,一派胡言!”
“嗬嗬,前輩息怒,梅小姐年紀尚小,小孩心性嘛,說不定隻是出去玩段時間就會回來的。再說梅小姐修為高強,不會出事的。”李銘想盡快脫身,隻好對這位怕妻夫溫言相勸。
劉大胡子沉吟良久,不知在琢磨什麼,好半天雙眼一亮,仿似想到了什麼,瞪著李銘喝道:“慢來,小賊!你為何對守備府之事知曉得一清二楚?莫非在我府上埋有細作?好哇,原來你是楚國的奸細!”
李銘對這種仗著修為蠻不講理的行為隻能仰天流淚,沒辦法,打又打不過,逃也逃不走。
自己進木蘭城不過小半個時辰就被劉大胡子逮著,可想而知,如今整個木蘭城內恐怕都是守備府撒出的探子。
“在下是不是細作前輩心知肚明。有話就直說吧,在下洗耳恭聽。”
“上道!”劉大胡子一指李銘,喝道,“首先,你如何知曉我府中之事,說吧。”
“好,不過還請前輩保密。在下天生耳聰目明,三十丈內聞聲尋蟲,一百丈內目可辨毫。”李銘將兩種神通縮水了九成九,誠懇無比地說了出來。
“原來如此。”劉大胡子聽聞此言,勉強提起興趣打量了一番李銘。這一打量才發現李銘有些不一般。他臉色漸漸凝重起來,訝道,“咦?你這小賊可不一般呐,為何身上會有一股鐵血之氣?”
“莫非從過軍?不對不對,年紀太小……哈!”劉大胡子突然一拍掌,“老子知道了,你沒從軍,你家老子才從過!對不對?”
“你家老子是我……”李銘埋頭閉眼,努力將這位不靠譜的前輩植入自己心中的荒誕平息,而後抬頭一臉的迷茫,“前輩,在下曾經身受重傷,幸被斬仙寨恩人所救,之前的事一點印象也無,更別提家世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