霍老機械地回頭，眼中驚駭無比！
黑龍散人咽喉處汩汩冒血，眼神渙散……
淡藍光罩消失不見，露出除了完整的頭顱，全身被淩遲的白虎……
李銘越過呆滯的霍老與奄奄一息的黑龍散人，走到還剩最後一口氣的白虎麵前，輕輕說道：“死在龍象境之人的手上，不瞑目吧？”
“嚇……嚇……”白虎嘴部翕動，卻無聲音發出，超越極限的痛苦、恐懼、怨毒、嫉恨終於讓他從癲狂中清醒。
“忘了告訴你，夜叉女走的很幸福，在她丈夫和兒子的送別下……”
“他們一家隔閡不再……”
“你殺了夜叉女，反倒讓夜叉女走的安心，反倒讓她與丈夫兒子破鏡重圓……”
“你算計黑龍散人，算計夜叉女，算計霍老，算計我，到頭來金盒沒有得到，反而自己身死道消，很高興吧……”
李銘語速很快，轉頭看了眼霍老後，又繼續說道：“你要死了，金盒還在霍老手中，他傷勢不重，又沒殘廢，看來你們所謂的機緣就落在他身上了，你如此助人為樂，肯定很開心吧……”
白虎一身骨頭架子哢哢作響，不知是臨死前的反應，還是因李銘之語生出的情緒。
“而我，今年大概十五歲，修煉了一個多月，修為從後天鍛皮突破了先天龍象境圓滿，大概一兩個月就能到達衝魂境……”
“嗯，然後不久便是你們畢生追求的煉氣境。瞧瞧，就是這麼簡單，是不是有種哇，你好厲害喲的感覺呢……”
“哇，你還用我對付你的方法來偷襲他們，很丟臉啊……”
“你在我眼裏，就是一個笑話，白活了幾十年，真的，我不騙你……”
……
“呃，這就死了？”
李銘閉上了眼睛，夜叉女之死帶來的衝擊消散了些許。
篝火旺盛，李銘與霍老圍著篝火席地而坐，氣氛有些沉悶。
霍老胸口的傷勢已被控製，但失血過多，臉色有些蒼白，這一晚的遭遇讓他心中十分複雜，尤其是李銘淩遲白虎，以及最後那番在他聽來十分驚悚的獨白。
短短十來句平靜無波的話，讓白虎死不瞑目的同時，也讓他生出一種發自骨髓的恐懼。
“哎，謝了。”終於，霍老懷著複雜的心情，打破了沉默。
李銘搖搖頭，沒有說話。
“夜叉女怎麼死的？”
李銘看了霍老一眼，將前因後果說了出來。
“原來如此。”霍老的神態頃刻間又蒼老許多，不過心底那股揮之不散的恐懼倒也消散一空。
“這金盒還是給你吧。”霍老望了望手中的金盒，自嘲地搖搖頭，“機緣，好一個機緣……”
“你留著吧。”李銘搖搖頭，“我想問你一些事。”
“嗬，知無不言。”
“跟我說說霸劍門。”
霍老一個激靈，細細打量了一番李銘，愕然道：“你不是楚國人？”
“宋國的。”
“霸劍門，楚國最大的江湖門派，其掌門霸天，修為恐怖之極。”霍老陷入回憶中，喃喃說道，“說來可笑，我自認高手，連他一個眼神都看不下來。”
李銘心中一跳，危機感再度飆升。
“不錯，霸天早已是煉氣境修士。”
“他不僅掌管霸劍門，同時還是楚國大將軍，統管全國兵馬，在楚國威望甚高，如神一般。”
“霸劍門除他而外，還有十二殺神，俱都嗜殺成性，性格暴戾，修為至少都是先天衝魂境……”
李銘皺眉問道：“霸劍門有個全身俱白之人……”
“那人是霸白，十二殺神之首劍魔的徒弟。三十年前，以後天巔峰的修為，殺死先天境界之人成名，被譽為楚國第一天才，嗬嗬，不知如今……”
“被我殺了。”
霍老驚駭地看了李銘一眼，隨後恍然，苦笑道：“靈器……”
“哎，看來你與霸劍門有仇，不過，”霍老歎了口氣，“你權當老夫多嘴，這霸劍門你惹不起，即便你有靈器在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