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咯咯咯!”宅院裏,巫雞白鳳丸高昂的叫床聲響起。
“哎,完了完了。”席劍躺在床上不耐煩地翻了個身,欲哭無淚地念叨,“這輩子身邊有個半夜打鳴的雞,人生還有什麼樂趣可言。”
“奶奶個嘴兒,又犯懶病了?”藍芷柔急衝衝的腳步在席劍房外刹了車,如雷貫耳的罵聲響徹雲霄,“三弟,趕緊的!”
“來了來了!”席劍雙眼有些浮腫,右眼上的青淤尚未完全消退,在藍芷柔的敦促下趕緊穿衣起床,開始修煉。
色空保持著念佛打坐的姿勢一動不動,房間裏隱約能聽到打呼嚕的聲音。
戰武比巫雞白鳳丸起得還早,熱身後的上身裸露在空氣中,油亮油亮的。
巫雞白鳳丸看著戰武那身肉有些眼饞,長喙翕動一陣,轉過身朝柴房走去,準備在那人身上打個牙祭,然後睡回籠覺去。
李銘緩緩睜開雙眼,呼出一口濁氣。
“先天幻靈鏡,終於圓滿了。”眼中掠過一絲莫名的情緒,李銘出了自己的房間,來到大當家的房間外。
輕叩幾下,依舊是無人應答,李銘推開門走了進去。
距離那場大戰已過了十餘日,當家們的傷勢都已痊愈,除了沙馬,三位當家投入到瘋狂的修煉當中。
沙馬的情況比較特殊,獨自一人去了斬仙北山的深處。
如今,隻有大當家依舊沉睡不醒。
對煉氣境一無所知的李銘束手無策,幸好大當家的外傷已經痊愈,說明身體機能已經恢複,問題出在內部。
李銘猜測,可能是要讓大當家接觸到靈力才行,這完全難住了李銘。斬仙峰上倒是有靈氣,但那玩意兒不僅起不到作用,一不小心反而會置人於死地,上次大當家就被那玩意兒重傷過。
除了那光柱,李銘的洪荒係統內倒是有靈力,不過弄不出來。
“哎。”李銘坐了半個時辰,起身離去。
天色漸亮,色空做好早飯,幾人一雞正吃著,不料沙馬突然推開宅門進了屋,成熟少許的小臉上滿是血漬,大小不一的三角眼依舊骨碌碌瞎轉悠。
“大嘍囉,完啦!”沙馬喘著粗氣,一屁股坐下,眼珠子裏全是駭然,“斬仙山的山賊都死光啦!”
“怎麼回事?”李銘眉頭一皺,訝聲問道。
“就,就是那些白衣人啊,霸劍門的人。”沙馬灌下一大碗水,有些懷念酒的味道,“整個斬仙北山全被,呃大嘍囉說過的,三光了。”
“那我們斬仙寨呢?”藍芷柔怒道。
“沙馬,沙馬沒敢過去看。”沙馬縮了縮腦袋,囁嚅道。
啪!
“膽小鬼!”藍芷柔的大巴掌拍了下來,“有啥不敢看的?不行,老子要去瞧瞧。”
“二當家,算了吧。”李銘攔住藍芷柔,蹙眉說道,“斬仙寨沒留什麼東西,他們能幹什麼。再說,我們暫時也不是山賊了。”
“對對對,還是城裏住得舒……呃,修煉快。”席劍立即呼應。
“俺去修煉了。”戰武刨完飯盆裏的肉,抹了抹嘴離開了。
“阿彌陀佛,哎喲……”色空委屈地摸了摸光頭,可憐巴巴看著李銘。
“有邊吃肉邊唱佛號的?”
吃完早飯,藍芷柔給大當家擦拭身軀,戰武席劍繼續修煉,色空洗刷完後要出去買肉,沙馬在家的話還必須要買酒。
看了眼血狼,發現還有一口氣,叼著小木棍的李銘便帶著沙馬出門打探消息,霸劍門肆無忌憚滅了斬仙山所有山賊,想必兩國的大戰一觸即發。
果不其然,木蘭城內氣氛沉悶,街上多了許多聞訊而來的江湖人,西城門出關的行商一直排到了城中央,就是因為兩國即將開戰的的陰雲。
“大嘍囉,你去哪兒?”沙馬跟著李銘後麵,眼珠子盯著酒肆裏麵的壇壇罐罐,哈喇子長流。
“哎,去買吧。”李銘摸出一錠銀子,丟給沙馬,囑咐道,“買回去喝,聽到沒?”
“噢。”沙馬一喜,轉身步入酒肆。
李銘再度來到守備府,守備府外的軍士數量多了幾倍,實力也明顯增強許多,看樣子都是見過血的精銳老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