斬仙寨的五位當家,連帶小色空和他手裏的巫雞白鳳丸已經跑了一天,幾人沒在明朔城做片刻停留,出城後一直向著宋國最北麵奔行。
雖然身後一直很平靜,但大當家不敢有絲毫懈怠。她深知武神顯世會造成多大的恐慌與殺劫,天下間的修士麵對武神體,俱都抱著寧可錯殺一萬,不可漏掉一個的心態行事。
為了將武神體扼殺在搖籃,天下之人無所不用其極,挾持威脅、陰謀埋伏、布局圍剿等手段會層出不窮。
大當家很擔心,擔心李銘終究擺脫不了被扼殺的宿命,更擔心自己一行會成為人質用以要挾李銘,那是她最不願見到的結局。
幾人一直奔跑,一句話都不說,連最不懂事的沙馬仿佛都明白,此刻是最為危機的時刻。
大當家握了握手裏的令牌,心中焦急,離她心中的目的地還有兩千裏路,不知能否趕在追兵之前抵達,隻要能抵達目的地,憑借自己手中的令牌,宛州域無人敢動他們一根毫毛。
但下一刻,一道迅疾的破空聲突然傳來,大當家低喝一聲:“往林子裏跑!”同時將手中的令牌丟個藍芷柔,轉身迎敵。
“聽大當家的,跑!”藍芷柔厲喝,帶著四人飛速竄進樹林。
飛遁符上,徐長老將下方的情形看的一清二楚,冷笑著從懷裏掏出小石貼在眉心,片刻之後大笑一聲:“跑,能往哪兒跑!”
大當家站立,靜靜地看著從空中落下的三人。
“三才陣,生死勿論。”徐長老冷喝一聲,決定速戰速決。
“黑煞神光,疾!”大當家全力以赴,金剛鐲護身,三道黑煞神光同時出手,欲破開三人合圍之勢。
“哼,米粒之光。”火龜甲的籠罩下,徐長老甩出三道靈符迎向黑煞神光,震耳欲聾的聲響過後,大當家已被三才陣包圍。
大當家僅僅是煉氣境中期巔峰,徐長老三人都是煉氣境後期,修為相差太過懸殊,盡管大當家拚死突圍,半盞茶後還是被徐長老一道靈符擊中後心,吐血倒地。
與此同時,大批三元派修士趕到,徐長老實戰縛靈決將大當家製住,隨後指了指方向,三元派所有修士全部出動,不多時便將重傷的五人統統帶了回來。
“哈哈,得來全不費工夫。”徐長老猙獰一笑,喝道,“聽趙無極說,武神體很重視你們幾個,不知老夫帶你們過去後,他會如何選擇,哈哈,走!”
宛州域北部向外延伸,是波濤洶湧的大海。海域之內白霧茫茫,伸手不見五指。
海中未知之地有一方圓十裏左右的孤島。鳥瞰孤島,其正中鐫刻著無比巨大的一副陣圖,數十位全身金甲之人或站立巡視或盤坐修煉,每個人的氣勢都無比強大,神情警惕,一絲不苟地守護著陣圖。
突然,一陣白光閃現,金甲眾人瞬間轉向麵對陣圖中央,擺出戰鬥姿勢。
陣圖中央突兀現出六人。
為首之人中年模樣,雙眼無悲無喜,一身書生裝扮,看上去是個凡人。
第二個人異常魁梧,尤其引人注目的是下巴上一大巴藍色胡子。
第三人一張笑臉,平易近人,儒雅氣息濃鬱,溫和地看著守護陣圖之人,隻是雙眼中時不時掠過一絲精光。
第四人長得苦大仇深,仿佛天下之人都欠他的,右手裏提著一個葫蘆,時不時喝上一口。
第五人猶若石墩,麵無表情,外放的氣勢如淵如獄,神泣鬼嚎。
第六人是位少年,十七八歲,神采飛揚,但一臉冷漠,看了眼金甲衛士後便從懷裏掏出一個金色令牌,丟了過去。
“血唐王朝天拓軍團……”金甲首領看了看令牌,疑惑問道,“天拓軍團在血唐北部,這裏可不歸你們管轄。”
“我就知道不好使。”少年嘀咕一句,又從懷裏掏出一塊黑色令牌丟了過去。
金甲首領眼中冷光乍現,悶哼一聲伸出右手接住,化解了令牌上的暗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