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嫗被茗兒一席話說得心驚膽顫,連連搖頭慌道:“小姐,此人絕對不可能是你口中的那人,你還是……”
茗兒堅決搖頭,反駁道:“婆婆,雖然他的樣子變了,可眉心那顆紅點萬萬不會變。”
“小姐啊,這世間的事哪裏說得清楚。那小子古怪得緊,血海禁地無邊無際,我們卻接連兩次都碰上,還不知懷著什麼心思,必須小心提防。”見勸不動茗兒,老嫗便換了方向,苦口婆心再次相勸。
茗兒笑著點點小腦袋,頭上的鳳冠一晃一晃的,嬌聲應道:“婆婆放心,我不會跟他說的。”
“哎,隻能如此了……”老嫗又交代了幾句,在茗兒渴求的目光下,隻能再將李銘放出來。
李銘很憤怒,不知幻靈在外麵幹了什麼壞事,惹得老嫗大發雷霆,不料正在審問幻靈的當口,他全身猛然一痛,再次從封閉空間摔了出來。
“小子聽好了!有什麼心思全都給我收起來,若是再敢調戲我家小姐,立時讓你魂飛魄散!”
李銘剛剛站直放出幻靈,耳朵裏就響起老嫗的傳音,當即狠狠瞪了幻靈一眼。幻靈脖子一縮,模樣委屈至極。
茗兒噗嗤一聲笑了出來,不過想到婆婆的交代,她趕緊板起小臉,一本正經地對李銘問道:“這位修士,相逢即是有緣,大家既然同路,不如結伴而行?”
李銘眨了眨眼睛,搞不懂這女孩葫蘆裏到底賣得什麼藥,於是不由自主瞟了眼老嫗,見老嫗沒有什麼反應,這才躬身一禮回道:“固所願耳,叨擾小姐了。”
一下子從階下囚成了座上賓,李銘心神很有些恍惚。不過既來之則安之,但沒安多久,他就有些局促了,蓋因茗兒的問題接連不斷拋出來,轟得他頭暈腦脹,一旁的老嫗眼神灼灼,直視內心深處,連敷衍都不敢,更何況說假話。於是沒多久,李銘就將自己的生平經曆說了個七七八八。
茗兒聽得很仔細,為李銘修為突破驚訝,為李銘所遇險境而心揪,為那幾個不靠譜的當家莞爾,為極境論武的一對十四而喝彩……
靈茶佐聊,李銘的警惕慢慢放鬆,故事也講得朗朗上口。說話的人說得愜意,聽書的人聽得入迷,沒幾天,幾人間的氣氛就緩和了一些。
老嫗對待李銘的態度也改善了些許,雖然仍舊是嚴防死守,不過目光中的厭惡少卻了很多。
李銘也不在意,更沒有打聽那個茗兒的來曆,從幻靈口中他已知曉這座鸞凰金車的主人是皇族。來自華夏文明數千年的宮鬥史告訴他,對待皇族之人,必須敬鬼神而遠之。
不過茗兒也沒有身為皇族的傲氣,與李銘相處得很融洽。每天修煉完畢,最喜歡做的就是一邊聽李銘講述老百姓自己的故事,一邊讓幻靈變這個變那個,玩得樂不釋手。
直到某天老嫗告知,鸞凰金車已快進入血海道宮十八殿的範圍,故事大會方才閉幕。茗兒少見的凝重起來,李銘也暗暗警戒,鸞凰金車裏的輕鬆氣氛陡然變化。
“銘哥哥,此次血海禁地開啟,血唐王朝諸多大勢力都參與進來,高手很多。”茗兒看著李銘認真地說道,“雖然沒有人敢打鸞凰金車的主意,不過也不可大意。你修為不足,千萬不要離開金車。”
十數日的融洽相處,李銘與老嫗都不再反對銘哥哥這個稱呼,李銘無法反抗,樂得一位小蘿莉甜甜地叫哥哥,老嫗卻是對自家小姐無可奈何。
“嗬嗬,茗兒妹妹不用擔心,此次來血海禁地,就是為了尋點寶貝好提升修為。我雖然修為不行,但逃命總還有幾分把握。”
茗兒見李銘信心十足,也沒有再勸,隻是朝老嫗看了一眼。老嫗這幾日已將李銘的實力看得通通透透,於是微微點頭,茗兒的擔心消散了不少。
當然,老嫗看到的不可能是李銘的真實實力,但即便如此也讓老嫗生出幾分訝異。她知道李銘是體修,而且是無限接近罡境的體修,可她萬萬沒想到李銘的神魂之力竟然快達到了金丹境巔峰的境界。
而且,這幾****細心觀察之下發現,每一天李銘的神魂之力都在增長,看樣子是在修煉一門了不得的功法。但她可不知道這世上有哪門子功法,能讓人的神魂之力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大幅度增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