海西城南區最深處,也是南區秩序最好的地帶,因為這裏是桑牛宮的大本營。雖然桑牛宮稱霸了海西城的地下勢力,其血腥手段讓其他勢力噤若寒蟬,海西人談之色變,可是自家大本營裏卻安祥平和,宛若人間樂土一般。
大本營裏居住的都是桑牛宮的人,共計萬餘人。他們惟桑巴之命是從,忠心耿耿,令行禁止,絕不敢有絲毫違背,一旦做錯了事,那與他們同住在大本營中的家人,會全部被桑巴殺死,一個不留。
這就是桑巴的統治手段,隻要你盡心盡力,那完全不用擔心自己父母的生活,更不用擔心兒女的修煉,這一切他都會幫你搞得妥妥帖帖。遇到資質好的,甚至會親自指導修煉,比親生父母還要上心。
因此,桑牛宮上下都很團結,為了家人他們不怕死,桑巴的命令隻要一出口,就算是自爆他們都會去做,殺死趙丹青的那兩百名築基境修士就是明證。
桑巴一把推開身旁衣衫半裸的女人,皺眉問道:“誰幹的?”
“回稟宮主,從屍體上完全看不出凶手的手段。”
“抬上來!”
十六具屍體整齊擺放在大廳之中,桑巴神識微微一掃,便冷笑道:“心神重創,法器全毀,十六個血洞沒有法術神通氣息,更無劍氣縈繞,是個體修。將所有人派出去,不放過任何一個罡境以上的體修!”
桑巴陰笑一聲,臉龐上的刀痕隱隱蠕動,猙獰無比地接著說道:“告訴黃玄鳴,趁此良機,他也應該動手了,不要讓貴人久等。這十六人的家眷好生撫恤,去吧!”
“喏!”
平靜的海西城風雲突變,自趙丹青死後,久久沒有大動作的桑牛宮再次顯露血腥手段,三天之內,二十五具體修屍體掛在了南區鬧市,官方也不管,任由桑牛宮囂張行事。
不僅如此,城主府還頒發急令,以搜查不法體修為由,強行闖入海西城各大家族府邸進行搜查,雖然沒有帶走一人,可這種動作也說明,桑牛宮與新任城主黃玄鳴是一夥的。
體修之事波及甚廣,不過有瘋院長坐鎮的海西學院平靜如舊。無論是城主府還是桑牛宮,都沒有上門尋事,好像對瘋老頭很忌憚。
周倉嚇爽了,這幾天都魂不守舍,連鵬也好不了多少,雖然他有個副城主的爹,但他從小是聽著桑牛宮的恐怖故事長大的,對桑牛宮的畏懼深入骨髓,錯非被李銘強行留在身旁,他檢舉凶手的心都有了。
李銘沒有回破屋,在學院裏找了個院落安置大漢。經過巫之傳承,他的傷勢早已痊愈,身份也從修士變成了體修。不過經過這一場事,大漢變得很沉悶,每天隻知道修煉,學院裏頗有節奏的打鐵聲整整兩天沒有間斷。
和木棍商量之後,李銘代師收徒,不僅將鐵老人的傳承給了大漢,還替沒有名字的他取了名,鐵釗。
鐵釗的靈胎資質不行,加上沒有師傅,四十多歲還沒有突破築基境,不料在體修方麵卻頗有天賦,雖然還算不上特殊體質,但血仇滋生的動力讓他進步如飛。按照這種進度,一個月就能練成打力式。
李銘等不了那麼久,三天前就該實施的計劃因桑牛宮的出現而擱淺,李銘思慮良久之後,直接更改計劃,不再從小勢力做起一步步吞噬其餘勢力,而是決定直接將桑巴幹掉,吞下海西城第一大勢力。
月黑風高,是個殺人夜,他決定今天晚上就動手,可剛剛走出院子,就看見易容後的周倉與連鵬,哆嗦著站在路旁。
李銘眉頭一皺,喝問道:“你倆幹什麼?”
二人對視一眼,然後看著李銘異口同聲道:“李教習,帶我們一起去吧!”
“嗬嗬,前些日不想去,今兒個怎麼又主動了?”李銘冷笑一聲,桑牛宮隱藏得很深,高手如雲,如何能帶二人去闖險境,於是罵道,“滾回去修煉,實戰之事以後再說。”
“教習,我們主意已定,帶上我們吧!”連鵬率先跪下,堅決地說道,“修途坎坷,我和周倉,都不想放過任何一絲錘煉自己的機會!請把我們當做您的弟子來看待,就算是死我們都絕無怨言!”
“真不怕死?”
“不怕!”周倉頓了頓,憨憨一笑,補了一句,“有教習在,我不會死的。”
李銘笑眯眯地說道:“這麼相信我,你們會後悔的。”
“絕對不會!”
“好吧,不過今晚的事,我不希望有……”
“師兄,帶上我!”打鐵聲消失,鐵釗出現。
李銘歎了口氣,一揮手將三人全部收到須彌洞府中,這才邁步朝學院門口走去。不料還沒走幾步,就聽到譏諷的聲音響起:“喲嗬,這不是李教習嘛,月明星稀之時,又想出去幹什麼匡扶正義的事啊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