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吳道友,你來得正好。”解輝臉上全是欣喜之色,仿佛李銘能夠到來,他的神通梯之行才會安然無恙一般,隻不過諂媚略顯做作,李銘隻是看了他一眼,點了下頭算是答複。
周圍的修士都認得解輝,見麵具人是連解府都要阿諛奉承的對象,人群中為解輝留出的小路瞬間寬了幾倍,足夠二人並排前行。
進入神通梯要排位置,在場大多數修士都得如此,不用遵守規矩的修士也不在少數,解輝不用,李銘也不用,還有此時突然擋在李銘麵前的修士也不用。
“周少,過了吧,這可是我解家……”
解輝的話被李銘麵前的陰鷙修士打斷,他看都沒看解輝,上下打量了下李銘,揚了揚下巴:“把麵具取了,本少倒要看看究竟是何方神聖,竟讓解家視本少若無物!”
李銘沒看麵前的吊炸天,轉頭瞥了眼解輝,解輝這才說道:“他是鳳落軍周闊將軍之子,周大波,元……”
“解輝,身上的皮又癢了?”周大波冷冷瞥了眼解輝,“是個人都有資格聽本少的名諱嗎?”
“就是。”
李銘搭了一句白,周大波與解輝,還有周遭一幫修士俱都詫異地看著李銘,根本想不到李銘這就認慫了。
但接下來,李銘用小指掏了掏耳朵,借大拇指之力彈了彈,補充道:“平白汙了耳朵。”
所有人瞬間目瞪口呆。
周大波的白皙臉龐瞬間黑了下來,身上元嬰境初期的氣勢瞬間爆發,但就在爆發的同時,他身後傳來懶洋洋的聲音:“行了,耍酷走遠些,別擋路。”
隨著話音,眾人的視線又發現了一位十分憊懶的修士,修士衣衫不整,胸襟上全是酒油汙漬,眼皮耷拉著,剛說完話就連打幾個哈欠,看上去相當無精打采。
不過此人卻是李銘正視的第一人。
“鄭誌,我的事不用你管!”周大波怒喝一句,看似猖狂,卻遠沒有對待李銘的氣勢。
“我才懶得管,虛門開啟隻有半盞茶時分,誤了時辰,你爹護不住你。”鄭誌極不情願地翻了半個白眼,剩下的半個他實在懶得翻,能讓周大波感受到他想表現出來的東西就夠了。
周大波臉色一滯,轉頭怨毒地看著李銘,咬牙切齒地低吼道:“不給本少麵子,神通梯內要你生不如死,記住本少的話!”
李銘依舊沒有看周大波,麵具後的視線一直在鄭誌身上,宛若凡人的氣息讓他生出些許熟悉之感,如同前日的自己,如同酒肆裏的老頭。
“吳道友,你,哎。”解輝臉色很難看,他爹解牙是城主,卻隻是五品,周大波的老爹可是正三品的將軍,無論權勢修為都不是他爹能夠應付的,李銘得罪周大波,就等於解府與周家對上,他哪裏能接受?
“他找你麻煩,就告訴他我的來曆。”李銘丟下一句話,自顧自朝前走。
解輝一怔,旋即後悔無比,如果之前就傳音告訴周大波李銘的身份,那這場衝突瞬間就會化為無形,因為即便周闊是燕翎王朝三品大將,也不會為這點小事與離魂宮產生衝突。
而當他走上高台,接連看到解牙與祖父化身責備的眼神後,心中更加不是滋味,自己愚蠢的行為,不僅引來了周大波的敵視,更是讓李銘與解府的關係生疏起來,險些破壞了祖父的計劃。
為今之計隻有彌補李銘,還有在二人未徹底敵對前點明李銘的身份。想到這裏,解輝疾跑幾步,緊跟著李銘邁入虛門。
李銘將頭高高仰起,訝異地打量著百裏外那根粗有萬丈的通天巨柱。
“嗬嗬,吳道友,這便是火雷神通梯了。”解輝來到李銘身旁,笑道,“不僅是火雷神通梯,燕翎王朝七十二根神通梯俱是此般。傳說這七十二根萬丈巨柱不僅有無數神通,更是燕翎王朝的立國之基。”
“無數神通?”李銘問了一句。
解輝點點頭,解釋道:“神通自生於巨柱之內的神通梯,即便被人獲取都不會徹底消失,百年時間就會自動衍生。”
“不可思議。”李銘歎了口氣,正準備詢問,眼角餘光就看到周大波領著數十位修士朝自己走來。
李銘眉頭剛剛皺起,解輝就出人意料地迎了過去,在此過程中,周大波先是冷笑,過後瞳孔劇縮,最後腳步立停,狐疑地打量著李銘,同時雙唇微微翕動,仿佛在傳音。
“哼!”在解輝的再三確定之下,周大波怨毒地瞥了眼李銘,冷笑道,“山不轉水轉,後會有期!我們走!”
“多謝。”李銘沒有客氣,將解輝十分希望聽到的二字說了出來,不過李銘的眼神一直都放在與周大波一路的修士身上,他們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告訴李銘,這一票人都是軍伍中的好手,修為更是驚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