摔落在地的鄭誌滿臉怒容,雙目赤紅,連噴幾大口鮮血,全身骨頭幾乎斷了大半,可即便如此之慘,他都沒有再慘叫。
李銘朝鄭誌走去,不料剛走幾步,頭頂上就飄下一人攔在他身前,陰陰笑道:“道友請了,我與鄭誌有些私人恩怨。”
“哦,原來如此。”李銘腳步不停,邊走邊問道,“不是說這裏麵不能動手麼,你怎麼弄的?”
“他……他有……噬元鴆……小……小心……”鄭誌強行開口提醒李銘,傷勢立刻加重,又噴出幾口鮮血。
修士麵色一滯,卻見李銘毫不變色,又笑道:“此人胡說八道,噬元鴆專噬修士元嬰,為我輩修士所不容,在下絕對沒……”
“你不用解釋。”李銘雙眸裏全是笑意,歡快地說道,“我相信你沒有什麼噬元鴆……”
鄭誌聞言不由慘笑,他聽出李銘話中的脫身之意,自己還好心提醒……不過他的腦補沒有再進行下去,因為李銘又說話了。
“而且即便是有,對我也沒用。”
“很好,那就別怪……啊!”修士話音未落,便被走近的李銘伸手輕輕一撥,摔出數十丈遠,吐血連連。
“嘖嘖,鄭偶像,你這鬧得是哪兒出啊。”李銘饒有興致地打量著鄭誌,時不時還伸手捏一捏他身上的斷裂,痛得鄭誌直翻白眼,不斷抽搐,罵人的話都說不出來。
李銘捏完鄭誌身上所有斷骨之處,這才拍了拍手,笑道:“別裝了,骨頭都給你接上了,其他的傷我無能為力。”
鄭誌的傷勢的確很重,外傷算輕的,神魂被重創,元嬰黯淡無比,乳白的元嬰完全變成了黑色,顏色還在不斷加深,顯然噬元鴆的毒性太強,根本沒有辦法抑製絲毫。
“咦?有點能耐。”鄭誌嚐試性地活動了下,發現可以動了,立馬翻身坐起,掏出一瓶丹藥就朝嘴裏猛灌,骨碌碌吞了數十顆入肚,隨後問道,“應付的了不?”
“多久?”
鄭誌微微蹙眉,咬牙答道:“至少五個時辰。”
李銘翻了翻白眼,起身朝修士走去:“你當我很閑啊,算了,這仇我替你報,就當是給偶像的見麵禮。”
鄭誌一愣,眼睜睜看著李銘握住修士的腳踝,將整個人提起,隨後嘭嘭嘭地朝地上猛摔,左邊一下右邊一下,暴力無比。
摔了十數下,李銘停下來觀察一番,仿佛覺得還不到位,又摔了兩下,這才拖著修士朝鄭誌走來,笑嘻嘻地說道:“和你當初落下來的傷勢一樣,行了吧?”
“果然一樣。”鄭誌麵容不可控地開始抽搐,對方的神魂與元嬰都完好,看上去與他的傷完全不同,但修士的身體已成了漿糊,若非一張完好無損的人皮包裹,早就流成一灘了。
“我做事一向公平,童叟無欺。”李銘盤坐下來,八卦地問道,“你和他有仇?”
威脅已除,噬元鴆的毒性已被專門的解毒丹藥控製,鄭誌也不急著療傷,搖頭答道:“我不認識他,直到他用出噬元鴆,我才知道他是誰。”
“誰?”
“哎,說出來丟臉。”鄭誌苦笑搖頭,“他也是燕翎樓的學生。”
李銘眉頭微蹙,問道:“你倆都是燕翎樓的,怎麼不認識?”
鄭誌詫異地看了李銘一眼,反問道:“你不是燕翎王朝的人?”
“何以見得?”
“絕對不是,”鄭誌肯定地搖頭,“燕翎人都知道,我隻是在燕翎樓掛名而已,從不去上課。”
“這知名度,果然是偶像。”李銘伸出大拇指比劃一下,“那你怎知他是燕翎樓的?”
鄭誌歎了口氣,緩緩說道:“因為普天之下,隻有燕翎樓的秘藏有噬元鴆。”
李銘恍然,刻薄地歎道:“同門相殘,師門不幸,這一切都是因為鄭偶像太過傑出,引人羨慕嫉妒恨呐!”
“你……”鄭誌第二次將白眼翻了個全實,“如果你下手不那麼狠,或許我們能問出來。”
“這有何難?”李銘冷冷一笑,遁出一縷金紅神魂躥入修士腦袋,不多時,網住一個瑟瑟發抖的元嬰鑽了出來。
“想問就問,我保證他不敢有一句假話。”李銘退居二線,坐在一旁饒有興致地看戲。
可能是李銘先前的暴力之舉太過可怕,鄭誌問什麼他就答什麼,不出李銘所料,此人正是嫉妒鄭誌的天資,才突生惡念,毒手加害。
鄭誌表情很平靜,最後問道:“噬元鴆你怎麼偷出來的?”
“我……”元嬰渾身一顫,哆嗦道,“五年前我隨教習進入秘藏,趁人不備順手牽羊,暴露之後就逃出燕翎樓,成,成了散修。”
“哎。”鄭誌歎了口氣,打量著元嬰,淡淡說道,“你知不知道此事牽連了多少人?當初帶你進入秘藏的教習愧疚坐化,他名下的學生全數出動找尋你,五年下來死了大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