全場寂靜!
尼瑪轉了半天,就是知恩不報咯?鍾不悔回想了一遍李銘的讚美,終於發現對方果然說過施恩不望報這話,當即一口老血衝到了嗓子眼兒,又被他硬生生吞了回去,一張臉都憋綠了。
笑話!在血玉麵前,別說用話下套,就是親爹來了都不管用,司馬剛瞥了眼鍾不悔的表情,當即起身攔在李銘麵前,凝聲喝道:“且慢!”
“幹嘛,小兄弟?”李銘倒也沒有動怒,笑眯眯地打量著司馬三少,不看司馬剛一眼。
又被李銘無視了,司馬剛心中一怒,但想到血玉,他強忍怒意,心思轉得飛快,不多時笑道:“實不相瞞,請貴派小輩前來,也有老夫的份,陛下施恩不望報,但老夫卻沒那份修養,不知閣下是否還有血玉,當然沒有也不要緊,隻需將白發魔體手中……”
這就是為了血玉,連老臉都不要了,在場眾人在鄙視司馬剛的同時,也生出羨慕來,說不定司馬剛還真能獲得一塊血玉,增加壽元。
但讓眾人無法想象的是,司馬剛還沒說完,白發魔體一脈的小師祖就說出了一句堪比天雷的話來。
“你算什麼東西?”李銘很天真地問道。
全場再僵!
鍾不悔嘴巴微張,其他大員雙眼暴突,而司馬剛則是一臉呆滯,好半晌才搖搖腦袋,驚愕反問道:“你,你剛說什麼?”
“我說,”李銘似笑非笑地看著司馬三少,重複了剛才的問話,“你算什麼東西?”
司馬剛臉色嗖的一下紅到極致,意境氣勢瞬間爆發,厲聲喝道:“給臉不要臉,今日你不交出所有血玉,休想生離此地!”
白發魔體大驚,趕緊將九位徒弟,還有那位背李二狗的少女拉到自己身後,為他們抵擋意境氣勢,隨後淡藍雙眸死死落在李銘身上。
“喲喲喲,嘖嘖嘖,”李銘搖頭晃腦,麵對意境氣勢無動於衷,開心地笑道,“小兄弟,你的回答方式非常奇特,好在小爺我天生聰慧,猜到了你是什麼東西。”
司馬剛見李銘連表情都沒變,心中駭然,旋即將氣勢提升到了極致,爆喝道:“再敢口出不遜,休怪老夫心狠手辣!”
白發魔體悶哼一聲,論修為,她還差司馬剛兩個小境,如今又要庇護身後眾人,壓力大增,堅持不了多久。
“切!”李銘不屑嗤笑,左手朝白發魔體輕輕一揮,白發魔體倏然一驚,她發現隨著李銘的動作,她連帶身後的人,再也感覺不到一絲威壓,仿佛李銘那一手,在司馬剛的氣勢中戳了一個洞,所有氣勢都順著洞,漏得無影無蹤。
高台上除了鍾不悔,所有人通通倒吸一口涼氣!這是什麼手段?
鍾不悔麵色陰沉,他早就領教過李銘的這一手,連他這個域境體修都無法用氣勢鎮壓李銘,更遑論意境大圓滿的司馬剛。
李銘揮手的瞬間,司馬剛的身形就不受控地朝前傾斜,他費了好大的力,才穩住身影,但心中的駭然愈來愈濃,同時也生出悔意,不該朝麵前無比詭異的人發難。
“難怪當時陛下放任李銘離去,莫非他當時也被此人震懾住了?”司馬剛心中不由生出這樣的念頭,同時微不可察地瞥了眼鍾不悔,見陛下臉色陰沉,心道壞了!
“不得不說,你有個很有膽量的強盜爹。”李銘仍然沒有看司馬剛,一直盯著麵容平靜的司馬三少,淡淡笑道,“你爹能用死來威脅我,那請問,我能不能用你來威脅你爹呢?”
司馬三少心中一凜,終於開口:“我不知你在說什麼,如果我是你,就乖乖交出血玉,離開霸蒼城。”
“哎,你知道麼,我原以為你和我曾經遇到過的一人很像。”李銘背負雙手,遙望東方的鎖河山脈,唏噓歎道,“那是個強得超乎想象的人,就算天塌下來,他都不會變色,因為他足夠強,反掌之間就能改天換地。”
司馬三少麵色微變,沉吟良久方才緩緩問道:“現在呢?”
李銘失笑搖頭,瞥了眼司馬三少,淡淡說道:“現在我可以肯定,你和他一樣的強,一樣的智謀超絕,一樣的狠戾無情……”
此話一出,司馬三少的身子微微一晃,司馬剛見狀臉色大變,連忙收回氣勢跑回司馬三少身邊,對李銘厲喝道:“休要再胡言亂語,否則你我不死不休!”
“打斷別人的話,是很不禮貌的行為。”李銘終於看了眼司馬剛,笑道,“我沒說完呢,還有一個共同點,那就是你和他一樣,毫無疑問,終將敗在我手上!”
“噗!”一大口鮮血,從司馬三少口中噴出!
這些血液看似並無異樣,但李銘卻瞳孔劇縮,在這些血液裏,他發現了不同尋常的氣息,可他也因此沒有注意到,司馬三少吐血之時,眸中掠過的一絲微不可察的紫色!
“難道真和程無命有關?”李銘心跳無比快速,身上的殺意也在緩緩提升,如果真是程無命的人,哪怕將霸蒼城徹底毀去,他都要出手誅殺此人,可惜他現在還不能確定。
世事無常,如果李銘不刻意去觀察那些鮮血,那他說不定就能發現司馬三少眸中的紫芒,這就是智者千慮,必有一失。有些事情,注定要與他擦肩而過,哪怕他再聰慧,也很難發現。
李銘初見司馬三少,並沒有發現異常,直到他走上高台,天生的直覺才隱有感應,所以他才會對司馬剛連番辱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