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怎麼了?”李真眉頭緊皺,不知李唯尊為何如此動怒,瞥了眼呆滯莫名的李霸,他起身走到李唯尊身旁,輕聲問道。
李唯尊眸中的殺意不減反增,凝聲說道:“你留在此處坐鎮,朕要出去一趟!”
“父皇,您……”李霸倏然一驚,不知是何事竟會惹得李唯尊親自動身,當即起身說道,“您是千金之體,若有事,出動死營就是,萬萬不可以身犯險!”
“朕意已決!”李唯尊吐出四個字,身影頓時模糊,彈指間,血唐皇帝李唯尊便從皇輦中消失。
“父皇!”李霸追出幾步,卻被李真攔下:“你爹自有主張,我們聽他的話便是,放心,他是中州域第一人,九州域或許有比你爹修為高的,但沒人可以傷他。”
沒有人知道,心血來潮的李唯尊離開了道會現場,所以道會還在順利進行著。瘋老頭被李銘強逼上台抽簽,終於暴露了身份,在數十位院長的破口大罵之下狼狽逃回,眸中的委屈幾乎都快要化為淚水落下,真是我見猶憐。
“咦?白水學院,老頭你的手氣不錯啊。”李銘抽了眼對手學院,見是白水學院,雙眼立刻大亮,笑嘻嘻地說道,“沒想到第一場就能了結宿敵,孩兒們,給小爺上!把他們稀屎打出來!”
連鵬激動的臉色通紅,趁三位比他木訥一些的同伴沒反應過來,嗖的一聲躥上道法切磋的擂台,嘴裏叼著根小一號的木棍兒,笑嘻嘻地衝白水學院的人叫道:“認輸,小爺不打你們,不認輸,小爺把你們稀屎打出來!”
連鵬這一番言辭舉動,立刻把自己變成全場的焦點,原因有二,一是因為現在道法切磋還未開始,裁判都還沒上台呢,你著急個啥?
其次麼,便是叼著木棍的連鵬哪裏有一絲學生的模樣?全身上下除了痞子氣息,就是流裏流氣,而且張口就是把對手打出稀屎,如此學生為本屆血唐道會打響開幕的第一戰,所有血唐人都覺得很丟臉。
白水學院的領隊愣了愣,整張臉彈指間變得鐵青,而他身後的五位學生更是怒火高漲,紛紛破口罵道:“哪裏來的狂妄小子,竟敢在我們麵前大言不慚!”
“看樣子,是不認輸咯?”連鵬嘴角的小木棍兒翹了翹,俯視白水學院的人,搖頭笑道,“那就上來領屎吧!”
“放肆!”裁判終於黑著一張臉上了擂台,陰沉喝道,“這位學子,看看你如今這般,哪裏有一絲學生的樣子!哼,你們海西學院都是些什麼教習,教出你這種有辱斯文的人,簡直丟臉!”
瘋老頭譏諷地瞥了眼身後的李銘,偷笑道:“喂,躲什麼躲,別人罵你是個敗類,給血唐抹黑呢?”
李銘白了眼老頭,對發生的一切根本不在意,繼續用神識打量斬仙寨眾人,心中開心莫名。
“裁判,你這話說得不對了。”連鵬瞥了眼裁判,笑嘻嘻道,“世間三千大道,就沒有一種道名為斯文之道,既然斯文不是道,那與我有何關係?與其假意斯文,不如活得真實,嘿嘿,我選擇,我喜歡!”
“咦,這小子說話,怎麼給我一種很熟悉的感覺。”席劍眨了眨眼睛,看了看右邊醉眼惺忪的沙馬,搖搖頭,隨後朝左手邊的色空問道,“小嘍囉,你有沒有這種感覺?”
“阿彌陀佛,三當家英明,確實有些熟悉。”
色空唱了個佛號,順著席劍的意思答道,倒不是他真有相同的感覺,隻不過來到中州域後,他這個小嘍囉飽受四位當家的蹂躪,連放個屁都要打報告,否則便有臭死當家、篡權奪位的嫌疑。
吳斬仙與席劍一樣,也生出了熟悉的感覺,這種說話的風格,正是李銘獨有,但她不相信台上之人,真的與李銘有關。
裁判表情一滯,卻找不出反駁的話來,隻得冷著張臉喝道:“白水學院的人呢,趕緊上場,道法比試開始!”
“我來!”一位白水學院的學生當即飛遁上了擂台,怒視連鵬,咬牙切齒地說道,“你我修為相當,公平比試,我倒要看看,你要如何修理於我!”
連鵬噗的一聲吐掉小木棍兒,扭了扭脖子,活動了一下筋骨,整一個體修對戰前的熱身活動,看得眾人麵麵相覷。
“比試開始!”裁判也懶得宣布比試規則了,匆匆丟下一句便下了擂台。
“記住了,我是連鵬!”連鵬笑容不減,身影瞬間模糊,彈指間來到對手麵前,出現在眾人眼中的,卻是一隻夾裹無數雷電的拳頭!
吳斬仙倏然起身,不可置信地看著連鵬!
“是他,一定是他!”
“大當家,他是誰啊?”藍芷柔聲如洪鍾,不解問道。
吳斬仙不答,一雙眸子全在連鵬身上,無論是連鵬嘴上的小木棍,還是他最後一句話,抑或那擊出的一拳,全都帶著李銘的影子,她如今終於相信,連鵬絕對與李銘關係莫切!
“李銘,你為何躲著我們……”吳斬仙失神呢喃,倏然移動目光,在海西學院的席位上仔細搜尋,卻無半點所獲。她很疑惑,李銘身為血唐最尊貴的皇子,為何來到天啟卻要隱匿行事,難道其中另有蹊蹺?
“李銘?”藍芷柔虎眼圓瞪,兩道粗粗的眉毛抖個不停,雷鳴般地吼道,“李銘那個大嘍囉在哪裏,為何都不來拜見當家的,莫非他沒看到我們,不行,老子要吼上一吼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