聽了瘋老頭的解釋,李銘皺起了眉頭,他可從未聽說過學院組的道會比試,竟然還有教習對戰一項。
雖然這一項是否參加全憑教習自願,但連鵬在擂台上那般騷包,別說當事人白水學院了,即便是其他學院的教習,都不可能放過他這個教出奇葩的教習。
“老頭,你是故意陰我的吧?”李銘沒好氣地說道,“先前你為何不說有教習之戰,而且學院裏就你一個人來,為何不把秦教習帶來?”
瘋老頭撇撇嘴,斥道:“真是不當家不知柴米貴,傳送陣不花靈石啊?若非不放心你,老頭我都不想來的!”
得,浪費可恥,節約光榮,瘋老頭用如此大義為自己狡辯,李銘也不好反駁,隻能用看鐵公雞的眼神看著瘋老頭,冷笑道:“管求什麼教習之戰,小爺是堅決不去的,老頭你若想活動活動筋骨,盡管上。”
瘋老頭嘿嘿一笑,顯得莫測高深,也不反駁李銘,專心致誌地觀看連鵬的第三場比試。
這一屆血唐道會,學院組的近千人算是開了眼界,海西學院頭一位上場的學生簡直奇葩到了極點,第一場用拳頭,第二場用煉氣境的低階法術,第三場再次亮瞎眾人眼,劈天蓋地的天雷在裁判剛剛宣布開始時,便將白水學院的對手劈成了黑炭。
至此,海西學院以一敵三,已經獲得了一個大分三個小分,五十年前的道會之仇終於得報,白水學院的人一臉死灰,但瘋老頭也沒有預料中的那般開心。
白水學院剩下的兩名學子,眼中飽含屈辱的淚水,現在所有人都知道了,海西學院的連鵬是特殊體質--雷靈體,那一手雷係法術連金丹境大圓滿修士都得小心防範,他們完全不是對手,可灰心之餘,內心的憤怒卻不減反增。
若連鵬一上場便動用雷係法術,白水學院的人還能接受,可身為天生靈體的連鵬,居然窮盡手段侮辱他們,先用拳頭,後用低階法術,哪怕是沙馬都能看出連鵬的不懷好意,更何況他們?
“哼,大當家的,台上那貨太損了,”藍芷柔將拳頭捏得劈裏啪啦直響,如雷般低吼道,“若讓大爺我遇到了,定要將他稀屎打出來!”
吳斬仙搖搖頭,目光依舊在人群中搜尋,嘴裏卻說道:“你少摻合,海西與白水之間本就有仇隙,能不出人命地了結就是最好的結果了,再說,你不一定是那人的對手。”
也隻有吳斬仙才敢如此說話,藍芷柔被刺激得眉毛直跳,卻不敢反駁,於是轉身看向席劍,選定了發泄對象。
席劍全身的的汗毛都豎了起來,被二哥盯上了哪兒還有好受的,隻見他眼珠子一轉,赫然轉身麵相色空,義憤填膺地低喝道:“好你個色空,居然長他人誌氣,滅二哥的威風,你還是不是斬仙寨的人?”
“嗯?”藍芷柔狐疑地看向色空,仿佛隻要色空有一絲心虛的表現,那麼席劍就沒有騙她,在一雙虎眼的注視下,問心無愧的色空眼中一陣慌亂--
然後席劍便起身讓位,藍芷柔坐在了色空旁邊……
吳斬仙無奈一笑,身後五人還像沒長大的孩子一般胡鬧,而與他們差不多大的李銘,卻已經跑出老遠,跑得連她都看不見了。
這種無力感,就如同她對李銘解釋沒有靈胎無法修行時一般,隻不過那時,她是因李銘沒辦法成為修士而無力,而現在,卻是因與李銘的差距太大而無力,這種差距,不僅僅是修為和戰力,而是全方麵的。
“李銘,你究竟何時才會出現,你到底想要做什麼……”吳斬仙輕歎一聲,放棄了徒勞無功的搜尋。
“請白水學院第四位學子上場!”
裁判高喝一聲後,迫不及待地將視線移到連鵬身上,他之前怎麼看怎麼厭惡連鵬,但連鵬的道法手段一出,立刻就讓他的觀點發生天翻地覆的轉變。
連鵬雖說還無法與太書院的絕頂天才相比,但光是這兩場比試表現出來的實力,就足以讓所有人重視。
第四位白水學院的學生,埋著頭走上擂台,懶洋洋的連鵬眉頭微蹙,對方的行為讓他生出不太妙的感覺,這種低頭並非認輸甚至臣服,仿佛隻是不想讓連鵬看到他的表情。
“嗬,有意思。”李銘隨意瞥了眼,嗬嗬笑道,“老頭,五十年前的事又上演了,你怎麼辦?”
瘋老頭的臉色也變得不好看,他想不到白水學院第四位學生居然如此決絕,如五十年前海西學院的學子一般,施展了燃血大法。
連鵬眉頭越皺越緊,忽然他腦海中靈光一閃,失聲叫道:“燃血大法?你施展了燃血大法!”
白水學院的學子緩緩抬頭,將一雙紅眸顯露出來,臉上掛著獰笑,望著連鵬陰沉說道:“拜你所賜,我白水學院受盡****,今日不是你死,就是我亡!裁判大人,若你不想背個偏袒的罪名,便立刻宣布比試開始吧!”
裁判麵色大變,本欲阻止白水學院的人,可聽聞此話,他隻能麵色鐵青地吼道:“比試開始!”
宣布之後,裁判不敢怠慢,當即吹響了胸前的靈哨,靈哨無音,卻朝天啟城內傳出一股特殊的波動,接收到這股波動的,正是沈孝天。
“簡直沒有名堂!”
沈孝天即便沒接收到波動,也都看到了擂台上發生的事,他臉上稍帶怒意,上一次血唐道會,學院組就有人施展燃血大法,造成多人死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