衡玉學院的學子聞言大喜,剩下的三人立刻圍了過來,期盼地望著自家教習,希望得到教習的指點。
“看出來了?”瘋老頭見李銘皺眉,出聲問道。
李銘歎道:“林平有攻無守,太偏激了,你一直在學院,為何不管管?”
“我能管就好了。”瘋老頭苦笑一聲,“那位劍修可是我好不容易留在學院的,就為了等待劍道奇才出現,繼承他一脈的師承,而這也是他留在學校的條件,若老頭我指手畫腳,萬一人財兩空,你賠我?”
李銘翻了翻白眼,罵道:“林平可是我的人,怎能由他亂來?哎,也怪我留在學院的時間太少,沒及時發現林平的不足。”
“放心吧,以林平的能耐,應付衡玉學院足矣。”瘋老頭不置可否地說了句,眼神卻飄到了衡玉學院所在之處,目中所見,讓他頓時皺眉。
李銘也發現了衡玉學院的變化,他就算用腳趾頭想都知道,對方的教習也看出林平有攻無守的特點,正在布置戰術,而這戰術在他看來隻有一個,那就是用空戰消耗林平,最強者在第五場以逸待勞,解決掉林平。
雖然看出了對方的計劃,李銘卻沒有心思提醒林平,在道會上吃點苦受點罪完全可以接受,隻有切身體會到自己的不足,才能從當局者迷中清醒,而後迫切地改變自己。
果不其然,衡玉學院第三位學子剛剛上場,便飛遁升空,手中的法術不要錢似的朝林平轟去。
林平眉頭微皺,稍顯笨拙地閃躲著對手的法術,幾次出手都被對方打斷,經過整整一炷香的鏖戰,他才抓住機會施展化劍成絲,將對手嚇得趕緊認輸。
再次輸掉第三場,衡玉學院已經丟失大分,但他們沒有絲毫氣餒,因為他們的目標並非晉級,而是拿下一個小分。
林平的呼吸稍顯紊亂,平靜的雙眸也生出一絲微不可察的疑惑,就在他心神不穩之際,第四位對手飛速上台,二人打了足足兩炷香時間,方才分出勝負,而此時的林平,全身都被汗水濕透,顯然消耗過度。
“林平輸了之後,你上。”李銘轉頭看了眼薛超,笑道,“放開去打,不僅要動手,還要動腦,多堅持一個呼吸,你的進步就會多一絲。”
“是,李教習!”薛超很有些激動,連鵬的手段讓他心驚,能夠教出連鵬這種妖孽的人何其強大,能夠得到李銘的鼓勵,薛超的鬥誌瞬間暴漲,恨不得此刻就上去大戰一場。
“第五場比試,開始!”裁判也看出了林平的乏力,不過他沒有動用裁判的權力讓林平下場,劍修一直以來都是異常神秘的修道之人,他也想全方位地觀察劍修。
“在下周昌,閣下以一敵四,實力驚人,在下深感佩服。”衡玉學院第五位上場的周昌,修為達到了金丹境後期,是衡玉學院最強者,他一上擂台便對林平一禮,隨後繼續道,“我見閣下呼吸急促,消耗過度,是否需要休憩片刻……”
“不用。”林平搖了搖頭,將乏力的昏眩感驅除了些許之後,皺眉說道,“這一場,我無法保證你不受傷,甚至死去。”
周昌心中一跳,他清楚林平說這話並非什麼威脅,而是因為消耗太多無法精確掌握力道,這種不可控對他而言,具有很大的危險性,於是他強笑道:“但憑閣下施為,請!”
話音剛落,周昌便迅疾飛遁升空,同時顯現兩件法寶,一套金光閃閃的虛甲,一把上粗下細、閃爍無數黑色霹靂的天雷杵,虛甲套在己身,而天雷杵的杵尖,正對林平。
“若連你都無法戰勝,如何保護梅梅!”林平深吸一口氣,全身劍元力彈指間全數外放,宛若一個長有無數刺芒的銀白巨人,但讓人驚懼的並非此景,而是下一刻,林平將所有刺芒再次收入體內的舉動。
噗!噗!噗!
三大口鮮血接連噴出,林平全身浴血,劍修體內運轉的是劍元力,一旦外放就會發生質變,沒有劍修敢將刺芒收入體內,雖然這樣會數倍增強攻擊力,但自己的身體也將變成爛肉!
林平踉蹌幾步,猛然抬頭看向周倉,一雙眸子悉數變成銀白之色,其內沒有一絲人類的感情!
周昌麵色大變,知道此刻他才明白,林平為何要提醒他,如今的林平別說他了,就連他元嬰境的教習,幾乎都無法應付,銀白之劍一出,立分生死!
“我認輸!”
“林平棄權!”
兩聲厲喝幾乎同時出現,一聲是周昌所發,而另一聲,則是被李銘唆使的瘋老頭喊出。
瘋老頭喊出的同時,就已來到林平身旁,按照李銘所說將自家右手搭在林平肩膀上,一絲不可見的血紅瞬間躥入林平體內,幾欲爆炸的林平頃刻間偃旗息鼓,軟軟倒在瘋老頭懷裏。
裁判倒被瘋老頭這一手嚇了一大跳,那種狀態下的林平,他都不敢觸碰,而眼前這個瘋瘋癲癲的老頭,居然輕而易舉地化解了林平爆體之危,手段莫測。
“一方認輸,一方棄權,第五場以平局論!”
周昌在空中平靜了好半晌,方才苦笑搖頭飛遁落地,他歉意地朝四位同伴說道:“抱歉,周昌辜負了你們。”
“別說這話,若不是你反應快,後果不堪設想。”衡玉學院的教習也嚇出了一身冷汗,他想不到林平居然執拗到如此地步,寧肯兩敗俱傷也不肯認輸,兩家學院遠無怨近無仇的,何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