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鼻劍出,痛苦顯世!
哪怕隻是阿鼻劍的一道虛影,此刻卻散發出撕天裂地的氣息,若是悉心聆聽,都能聽到虛空之中隱隱傳來的天地之哀嚎!
更何況直麵阿鼻劍的獨孤族人!
除了獨孤鵬以外的所有獨孤族人,在阿鼻劍出世的一刹那,仿似瞬間置身痛苦之獄,拔舌斷指,刮肉蒸熟,火山油鍋,人世間但凡出現過的痛苦,同時加諸於身!
知曉李銘擁有阿鼻劍的,整個天啟城也隻有三位至尊,除卻還未回歸的青秀先生,此時無論是李唯尊還是菩大師,全都赫然起身,仰觀矗立虛空之上的那柄虛劍。
他們很清楚,在無上龍劫之中,李銘曾動用過這九州大世界無法承受的力量,可當時他們以為李銘的殺手鐧已經用盡,否則最後一輪天劫,李銘不可能用幻靈與武道意誌,與龍劫鏖戰數天之久。
但他們錯了,李銘年紀雖小,但行事中透露出來的穩重與城府,竟比之他們不遑多讓,留著最後一擊的阿鼻劍,足以震懾獨孤家族!
“住手!”
獨孤鵬強忍心中驚恐厲喝一聲,但他這蘊含濃鬱道韻的當頭棒喝,並不能將族人從痛苦之獄中救出,因為他對麵的李銘不允許。
“你有意見?”李銘冷冷地看向麵色陰沉的獨孤鵬,發現對方眸中除了驚恐,還有著一絲膽怯,他知道,這絲膽怯絕對不是因為阿鼻劍,而是另有起因!
獨孤鵬身形一閃,來到了距離李銘五十丈之地站穩,他抬頭瞄了眼頭上的虛劍,深吸一口氣後對著李銘深深拜了下去,隨後沉聲問道:“在下獨孤鵬,見過齊天王,不知齊天王攜金戈之意來吾族地,究竟意欲為何?”
李銘嗤笑一聲,也不說話,血紅的目光挨個兒打量著獨孤鵬身後的族人,仿似要將每一張麵孔都刻進腦海深處,獨孤鵬的心髒猛然開始劇烈跳動,李銘這種隱於深處的殺機,更讓他恐懼。
“王爺,我獨孤家一向循規蹈矩,絕對沒有與王爺發生矛盾!”獨孤鵬隻覺自家嗓子幹得冒煙,李銘那雙淩厲的血眸讓他不得不軟下來,“即便是獨孤曉鷗死在王爺手上,我獨孤家也沒有絲毫怨恨,您……”
“老頭,你廢話忒多!”
李銘唰得一下將目光落在了獨孤鵬身上,淡淡說道:“別耽誤我認識獨孤家族的諸位翹楚,爾等身為血唐王朝三大超級家族族人,個個都是人中龍鳳,受世人敬畏膜拜,一言一行都是修士界的風向標,小爺初來天啟,怎能不好好瞧瞧這個家族?”
獨孤鵬被李銘這話刺得差點吐血,同時他心裏也不由一驚,李銘明褒暗貶的話語中,仿似隱藏著深意,正當他欲開口詢問時,李銘搶先冷笑道:“順便,我還想看看究竟是什麼雞把破家族,才幹得出對嬰兒詛咒之事!”
此言一出,正處於痛苦中的獨孤族人麵色劇變,數百人不由自主地看向了前方的獨孤鵬!
獨孤鵬的心好懸從嗓子眼兒蹦出,就連他自己得知此事也不過數天,而這幾天整個獨孤家族的高層都在商量如何解決此事,甚至還驚動了除他以外的另外四位老祖,可他們還沒完善應對之策,齊天王李銘就打上門來了!
堂堂血唐王朝的齊天王妃,被自己族人下了詛咒,隻剩下一年不到的壽元,這事兒若是泄露出去,哪怕血唐皇室不想對他獨孤家族怎麼樣,那都必須對獨孤家族怎麼樣!
獨孤家族丟不起臉,血唐皇室更丟不起!
“您,王爺都知道了?”獨孤鵬從未有過如此艱難開口的經曆,這一個問句,仿似花費了他全身的力氣,問完之後體內陡然滋生了濃濃的脫力感,他很清楚自己的這一問是廢話,可他心底的僥幸,迫使他必須問出來。
李銘靜靜地看著獨孤鵬足足一炷香的時間,在這一炷香的時間內,不少獨孤家族的執事長老已經忍受不住痛苦開始跪地哀嚎,打滾求饒,但無數的痛苦,絲毫不能軟化李銘的心。
良久,李銘嗬嗬笑了起來,但隻要有耳朵的都聽得出來,齊天王李銘隻有冰冷,沒有笑意,這笑聲,讓所有獨孤族人頓生毛骨悚然之感!
“不好意思,你不問這話,小爺還不能確定。”
李銘略帶譏誚地說了一句,隨後也不管張口噴出一團老血的獨孤鵬,冷冷說道:“看來你們都知道了此事,能不能告訴我,你們想出應付小爺的辦法了麼?友情提醒一句,小爺可不像某些人那般好糊弄!”
獨孤鵬擦了擦嘴角,眼神時而瞥向東北方,那裏,正是天啟城皇宮的所在,他懼怕李銘不假,懼怕那柄帶給無數族人痛苦的虛劍不假,但他更怕從東北方駭然殺出的血龍衛!
李銘來得實在太快,快到他們根本沒有時間進入皇宮與當今陛下李唯尊商討此事,快到他們還未從獨孤家族浩若煙海的藏書閣中,找到解救吳斬仙詛咒的辦法,快到硬生生地將他們獨孤家族,置於了幾近滅族的邊緣。
若此事宣揚開來,獨孤家族必滅,因為血唐皇室的尊嚴,高過一切!
哪怕獨孤家族早已臣服李唯尊都沒用!
可想而知,被李銘這一刀斷絕了所有手段的獨孤鵬,心中會是何等的滋味,如今的獨孤家族,就宛若砧板上的魚肉,就仿似那脫光了的少女,軟弱的獨孤家族就這般赤果果地躺在李銘麵前,任其蹂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