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趕緊回房,我忘記拿肚兜褻褲出來了!”
李銘聞言,噗嗤一聲就笑了出來,你把二當家褲子都脫了,才想起沒帶內衣內褲出來,你讓二當家情何以堪?
饒是鬧出了羞羞事兒,滿後院都仿佛沒有人注意到,因為此時後院裏的幾家人,都很忙。
解除了禁製後,沙馬發現他眼中的世界發生了巨大的變化,如今的他,必須要歪著脖子才能看到與之前相同的世界,所以沙奴與婆娘正死死看著沙馬,隻要沙馬敢歪脖子,巴掌就會落下去。
“哎喲!”又挨了一巴掌,沙馬情不自禁地打了個哆嗦,見遠處的李銘斜著身子打量自己,沙馬不由喊道,“大嘍囉,你斜著身子不累麼?”
李銘有些疑惑,起身走到沙馬身旁,阻止了沙奴夫婦行禮的舉動,隨後蹲下身子仔細打量著沙馬,不得不說,大小三角眼一恢複正常,沙馬的容貌立刻就帥氣了數十倍,但那股子呆萌勁兒,依舊沒有褪色。
“怎麼,看不習慣?”李銘一邊詢問,一邊伸出雙手,從沙馬脖頸處一直摸到腦袋頂,見沙馬又想歪脖子,李銘右手中指微微用了下力,沙馬渾身一抖,雙眸中立刻光華大亮。
“咦,大嘍囉,你,你沒有斜著身子耶!”
沙奴夫婦大喜,李銘起身對沙馬的母親笑道:“沒什麼大礙,已經恢複正常了,除了眼睛以外,沙馬還有其他變化麼?”
“暫時沒有發現,不過聽司徒家族的地仙前輩說,沙馬身上的禁製氣息已經完全消失。”沙奴見婆娘答不出來,微微低頭說道,“想必已經好完了。”
李銘點點頭,也沒看沙奴,繼而朝戰武一家子走去。
戰武幾乎沒有發生什麼變化,戰山兩口子在一旁緊張兮兮的,生怕戰武身上還殘留著禁製的痕跡,見李銘出現,兩口子立馬起身相迎,戰武的娘親更是想要下跪,卻被李銘攔住了。
“夫人不要著急,我先看看再說。”李銘聞言安慰了一句,便看向戰武,隻見這位斬仙寨的五當家沉默地看著某個方向,一動一動,仿佛都沒有察覺到李銘的到來。
這,看上去是傻了?李銘心中陡然湧出濃濃的擔憂,之前的五當家雖然分不清好壞,尤其是在使用成語方麵經常鬧出偌大的笑話,但再如何奇葩,也比如今癡癡傻傻的樣子好,那個禁製,究竟何等惡毒!
“五當家,我是李銘啊,你說說話。”李銘輕輕推了戰武一把,卻見戰武緩緩抬頭看了李銘一眼,這才沉聲說道,“李銘,你來了。”
這話不說還好,說了李銘的心揪的更緊,可就在李銘痛心之時,戰武忽然站起身來,走到了一盆盛開的菊花旁,低頭輕嗅一下,搖頭吟道:“土花能白又能紅,晚節猶能愛此工。寧可抱香枝頭老,不隨黃葉舞秋風。”
四句絕句一出,後院頓時鴉雀無聲,任誰都想不到,原本連成語都用得顛三倒四的戰武,禁製一解除,瞬間就成了出口成章的詩人。
就在眾人陷入震驚時,戰武歎了口氣,背負雙手轉身過來,麵對眾人緩聲說道:“我找到自己的路了。”
“武兒,你究竟怎麼了?”戰武的變化,對修士而言說不清好壞,是以戰武的雙親俱都憂心忡忡地看著戰武,急聲問道。
“爹,娘,你們不用擔心我,直到此刻我才發現,我人生的追求並非什麼證道成仙,而是修身齊家,治國平天下。”
噗!
李銘直接噴了出來,戰武見狀,幽怨地看了李銘一眼,旋即又說道:“所以,我準備離開太書院,先走千萬裏路,然後尋一清靜之地苦讀聖賢書。”
“不行!”
戰山終於聽明白自家娃在說什麼,他一個武將,怎能容忍自己的種成為天不親地不愛的儒修,這要傳出去,他戰家哪兒還有臉呆在天啟城,況且太書院何等存在,能進去都實屬不易,怎麼說退就退,是以戰山毫不猶豫地拒絕。
戰武也不反駁,就這般靜靜地看著戰山,眼見父子二人都沒有退讓之意,李銘趕緊攔在二人中間,聞言說道:“五當家,你想做什麼就去做,但太書院包納海川,你完全沒必要離開啊,要不我給大叔說一聲,讓他給你換個儒修大家?”
“大叔?”戰武禁製一解,人聰慧了不少,知道李銘太狡猾,是以狐疑問道,“李銘,你口中的大叔是誰?”
戰武雙親也很疑惑,他們可是知道,當初太子李霸主動要求進太書院修行,都被太書院院長拒絕了,李銘口中的大叔何德何能,居然能說動太書院?
“我大叔就是太書院老大,你們口中的青秀先生啊。”李銘輕輕一笑,拍了拍戰武的肩膀,“放心吧,大叔誰的麵子不賣也得賣我的麵子,換個教習多大的事,包在我身上,順便我在為你介紹一位儒修天下,你知道朱澄麼?”
“朱澄?寧州域的無上天才?”戰武雙眸頓時一亮,大喜道,“那感情好,若能與朱澄兄****切磋,相比我的儒修之路必將通達無比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