萬死不辭什麼的李大狗聽不懂,但永不要工錢卻讓他雙眼一亮,見馬逍遙眼神堅定,頓時點點頭:“好,本掌櫃就給你一次出人頭地的機會,去吧!”
接過托盤,馬逍遙有種淚流滿麵的衝動,這哪裏是出人頭地的機會,這是本地仙保全性命的機會啊!
小心翼翼上了六樓,馬逍遙回憶了一遍半日來身為店小二的經曆,準備片刻後,露出一張諂媚至極的笑容,半弓著腰,開心地吆喝道:“尊貴的客觀,您的菜來咯!”
李銘扭頭瞧了一眼,隨後收回目光與吳斬仙有說有笑地聊著,馬逍遙心中一顫,托盤險些抖落在地,他強忍驚懼將酒與菜放置在桌上,隨後躬身諂笑道:“二位客觀,請慢用!”
李銘理都沒理他,為吳斬仙選了雙筷子,隨後倒上兩杯酒,二人便開始吃飯,馬逍遙張了張嘴,齊天王很明顯不願搭理他,他哪裏還敢開口,隻得低垂著腦袋,失魂落魄地朝外走去。
“既然選擇做店小二,那就好好做,不要辜負了李大狗,更不要辜負自己的付出。”
剛走到樓口的馬逍遙,聞言全身一震,隨即轉身,感激涕零地朝李銘的背影深深一拜,輕快無比地下了樓。
此時的馬逍遙,開心得直想縱上九天好好遨遊九州域一把,李銘前半句話他已完全理解,隻要聽李大狗的話好好搞酒樓,那李銘就不會對他如何,如此簡單就能解決性命之憂,他安能不喜?
更何況,李銘後半句不要辜負自己的付出,更讓馬逍遙心中生出了一個看似荒誕的猜測,有付出就有回報乃天地至理,若自己不辜負,那會得到何種回報呢?莫非是,成為齊天王的人?
有福同享,有難同當,馬逍遙喜不自勝下將此事告訴了每一位地仙,眾地仙眼珠子大張,下一刻也管不了大狗掌櫃如何想了,紛紛跑進後堂,會廚藝的趕緊搗鼓一盤,不會的許以重利求人搗鼓。
然後數十位地仙手舉托盤,在五樓樓口排起了長隊,翹首以盼六樓的客人開口上菜。
李銘回頭掃了一眼,有些無奈地喝道:“上菜吧!”
眾地仙大喜,恭恭敬敬地將半日裏學來的小二手藝盡力展現,無論李銘說不說話,他們都很開心,因為能讓他們上菜,就代表齊天王給了他們一次機會--隻不辜負大狗掌櫃,隻要不辜負自己的付出!
半個時辰後,李銘與吳斬仙離開了酒樓,李大狗帶著所有夥計在門口送別,直到李銘的背影徹底消失,方才紛紛進了酒樓。
即便暫時沒有店小二伺候,酒樓內也沒一位客人敢炸毛,否則那些地仙很樂意借著齊天王的名號狠狠修理他們一通。不過食客們也發現,李銘來了一趟之後,無論是無上天才還是地仙老怪,積極性都大增,越發地像店小二了。
齊天王府門口,李銘目送吳斬仙的身影消失在關閉的府門縫隙之中,明日便是冊封大典,按照禮部製定的禮規,今晚他必須在皇宮居住,不得外出。
最珍貴的一夜時光要浪費在那個無情之處,李銘很不甘心,但既然他已接受,就不會再橫生枝節,微微閉眸少頃,李銘轉身離去,他不願門那邊的癡人,再流著淚癡癡等待。
皇宮冷寂,李銘踏足其中時,心中再次感受到了這股子讓他不爽的氣息,他沒有去禦書房,也沒有去尋找羅大爺,這裏規矩多,稍有不慎,便會為他人帶來死亡。
“九十九殿下,按照大典禮規,先要去太清殿沐浴更衣,隨後……”在前引路的禮部官員微笑著為李銘解說大典禮規,李銘聽得倒也認真,所以他能聽到一句讓他頓步的話。
“祖廟禱告?”
禮部官員一怔,旋即回道:“九十九殿下,上次冊封皇後大典時,皇後娘娘雖然進不得祖廟,卻也在祖廟外禱告了一夜,因此,殿下也……”
“祖廟豈是我能進的,這條不做算,繼續說。”
禮部官員聞言,眼珠子險些掉下來,不過他也不敢說什麼,齊天王的秉性幾乎無人不知,事不過三,這後麵還有數百條禮規,他可不敢將僅有的兩次機會浪費在最開頭上。
不過饒是如此,官員也是無比地心驚膽顫,接下來每說一條,都要觀察李銘的臉色,稍有變化,他就會主動為李銘解憂,剔除這一條。
這樣一來,倒讓李銘對這官員生出了些興致,不由問道:“你叫什麼?”
“回稟齊天王,下官韋小寶,忝為禮部五品儀製清吏司。”韋小寶誠惶誠恐地躬身回道。
韋小寶?李銘仔細瞧了瞧麵前的人,心中的陰鬱也因這三個字化解了些許,他點點頭笑道:“好名字。”
“嗬嗬,多謝九十九殿下誇獎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