長門涅破倒也說得一點兒都沒錯,而且鳳霖並不否認而且十分肯定的承認,從他們這些人的嘴裏說出“和平主義者”這五個字來,還真就是天大的笑話。然而,在這個六道大陸上又有真正的和平嗎?
想來這一點兒,長門涅破會比起他們來更加的清楚。對於這個世界接觸不多的長門涅破來說,就是這麼一個看上去和平欣欣向榮的世界,到處都是存在著爾虞我詐。
甚至,在某一個層麵來說,這樣的爾虞我詐比起他前世老家的那些大國與大國,地區與地區之間錯根複雜的......一時之間長門涅破隻能說,有過之而無不及,甚至是更加恐怖。
在麵對著這一切的時候,長門涅破很不想去麵對,可又不得不去麵對。所以,換而言之,再某一個層麵上,他也是這般如此的,沒有資格談論這和平主義者五個字眼兒。
因為,他長門涅破自己,也已經漸漸的深入進去,漸漸的深陷進去,從見到聖器宗的那位大師姐凡玥白開始,或許更早更早......
他,不管之前的那個長門涅破是怎樣的。可是,自從跟他以長門雲的方式“加入”到了長門涅破這裏來之後,他即是長門雲,也是長門涅破。兩者之間無論以前是怎樣的不相關是怎樣的毫無關係,此時此刻,你即是我我即是你的關係是跑不掉了。
所以,長門涅破才無奈的自言自語道,其實他也沒有任何資格來談論所謂的和平主義者。
所謂的和平主義者,那也隻不過是理想的完美主義罷了。
塵緣中琴聲,月皎波澄。人們神怡心曠之際,耳邊一陣微風忽起伏。遠遠傳來縷縷琴聲,悠悠揚揚,一種情韻卻令人回腸蕩氣。雖琴聲如訴,所有最靜好的時光,最燦爛的風霜,而或最初的模樣,都緩緩流淌起來。而琴聲如訴,是在過盡千帆之後,看歲月把心跡澄清,是在身隔滄海之時,沉澱所有的波瀾壯闊。在懂得之後,每一個音符下,都埋藏一顆平靜而柔韌的心靈。
琴聲如天籟,奏出心中最柔軟的歌謠;琴聲如澗溪,蜿蜿蜒蜒、百折千回;琴聲如自然,不經雕琢、質樸渾然;琴聲如美玉,溫潤柔和,貼近心靈;琴聲如心聲,它詮釋著彈奏者內心的波瀾起伏和心路曆程;琴聲如泉水,行雲流水般從指間傾瀉而下,配合著心的律動,靜默地溶入血液。
或許,在感到很是自我愧疚的時候,唯獨聽到上麵那琴弦撥動的時候,方才能把之前的種種,稍稍的放下吧。
......
而讓人期待的,也終於在這一刻出現了。不為別的,隻為長門涅破動了,隻為長門涅破出手了。不過,就鳳霖來說,長門涅破出手比起埋伏在一樓的那些人出手,更為妥當一些。
因為,連她自己都不好說,那些埋伏在一樓裏的人若真是出手,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樣的狀況,還會有什麼樣的麻煩出現。
不過,似乎鳳霖還忘記了一些事情,忘記了一些比起那些人動手還更加可怕的事情。
“等......”
看著已然動身的長門涅破,本想這第二個“等”字說出口的時候,四個字已然從她的腦海中蹦出——為時已晚!
為時已晚這四個字聽上去並不見得,可事實上這並非是為時已晚。而是在長門涅破動身的時候就已經晚了。
“希望這家夥不要太瘋了。”
這是她期待的,也是他禱告的。事實上,她已經忘記了......與其說是忘記了,倒不如說是太久沒有接觸而忘記了這一茬。麵對越是強的人,長門涅破越是有一股子勁兒。
如果這不是聽白莊裏的那些劍衛們說,還真是難以想象。看上去在某些時候很是書生文雅一麵的長門涅破,竟是會有那麼狂暴的一麵。而且,這狂暴的一麵一旦進入其中......
“這家夥,早知就讓他們先動手了!”
鳳霖現在想來,似乎是有些感到後悔了。
然而,問題是,這個世界上什麼藥都有,就連那起死回生之藥也不是不無可能的。可就是唯獨這後悔之藥......遙遙無期。
動身的那一刻,腳步聲還未響起傳過去,一股極為霸氣的氣息便讓這二樓的石板裂開了好幾條縫。能夠讓二樓石板裂開好幾條縫的人且又是在蜀客樓裏,不得不說,這膽子與魄力可都是雙重麵兒的。
不過,在長門涅破的眼裏,這些被自己氣息所“踏裂”的石板兒可是與自己沒有半毛錢兒的關係,要早賠償的話,長門涅破會第一時間把這頂帽子扣在鳳霖的腦袋上。
又或者準確一點兒,直接扣在十四皇爺的腦袋上。如果說整個龍蜀國敢這麼做的,怕也隻有他長門涅破了。就算是當今龍蜀國的皇帝陛下,那也是對自己的這位阿姨尊敬有加,不敢有絲毫的不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