姬無雙驚訝的回頭,收回紅稠,腦中飛速衡量:他為何會在這?他為何要參與這江湖紛爭?這人在此處,那個人也定在不遠了。
就在這閃神間,紅稠收回,力道中卻有一股反力推來,整個人也被這股反力推出數步遠。姬無雙的肩頭割出一道大口子,深可見骨。
原來那任全乘姬無雙回力反抽之時,用盡最後餘力推了一把。等到眾人發現異樣,她們的主子已經摔倒在地。雖不至死,但也總算傷到了姬無雙,為行義幫保存最後一絲顏麵。
“任大哥!”月隱淒列的喊了一聲。
與此同時,幾枚飛鏢全數向他招呼而來。月隱在空中翻了幾翻,輕鬆躲避過去,直奔向任全。
此時的任全已經倒地不起,眼神並未看向朝他飛奔過來的月隱,而是看著不遠處,那個相守一輩子的夫人。然而已再無力氣移到她的身邊!
月隱氣得雙眼通紅,對姬無雙怒視而來。對上這樣一雙眸子,姬無雙心中一顫,早已習慣仇恨的眼光,可是為何偏偏這個人的怒目,卻讓姬無雙心莫名的發慌。
方才追殺月隱的兩名殺手,認出眼前人,驚訝不矣。這人不正是剛剛從行義幫逃出,而他們怎麼追也追不上的那個人麼?如果沒看錯,後來這人竟然憑空生出兩朵蓮花,腳踏蓮花升上半空,便平白的消失在空中。此時再見月隱,兩人具是生出一些怯意,手上的動作也停了下來。
而同樣立著沒動的還有兩名護位,正是中秋夜那晚,與姬無雙在一起的那兩名。其他殺手們不明就裏,紛紛衝過來,齊齊向月隱身上招呼。還是有各別機靈些的,見兩名大護位突然遲疑,另兩名宮主的貼身護位,更是直接就站一邊看。一時也有了顧慮,不知是出手還是不出手。
殺手都有眼觀六路的本領,她屬下的變化如何不明。姬無雙見有人遲疑,於是索性向手下命令道:“都住手!”
姬無雙打心眼裏,不希望眼前人看到自己殺人的模樣,更不想傷害眼前人。再加上她心中對月隱還是有幾分顧忌,因為他背後的那個人太可怕,不是一般凡人能惹的。太沒有把握的事,她向來不做。做為紅蓮宮宮主,上任前早已訓戒過,當任務受阻不可硬拚時,便要審時度勢。而這套法則,和她下麵的殺手,卻是完全不同的一套準則。
月隱卻乘機輕功移步,沒等眾人反應過來,手上的刀已經架在了姬無雙脖子上,快到讓人喊小心都未來得急。從小便和靈體打交道,手法自成一套。要比速度,這世界怕沒人比得過他,就連授業老爹也差他三分。打不贏這些人,但是一招之內控製其中一個人,對月隱來說,卻不是難事。
“你這句住手,說得太晚了些吧!說,為什麼要殺他們?”
姬無雙一愣,再看向遠處的任全已死,絲毫不介意肩頭湧出的鮮血,不回答月隱的質問,反是損道:
“原來是你啊,真是冤家路窄。我說這位公子,難怪那日戴著麵具不敢見人,原來臉上還真的有花!”
“是啊,要不你也來一朵?”雖知天命如此,但月隱還是氣憤姬無雙殺了任全,必竟才一會功夫前,兩人還在一起言談托孤。
姬無雙卻對這所謂的危險無動於衷,輕笑對答道:
“我本來就是花一朵,就不勞公子再費手了。”
“是嘛,花有很多種,那麼,你又是一種什麼花呢?”
月隱沒有理會身邊一圈的殺氣,正向自己靠攏,繼續一副繼續輕鬆聊天的模樣。一邊說,一邊朝姬無雙耳根邊輕輕嗅一下,繼續嘲弄道:
“身上一股血腥味,難聞的要命,我看你和那栽在牛糞上的花差不多,就叫牛糞花了。”
姬無雙杏目一瞪,知道他嘴裏吐不出什麼,可一聽這話,還是把她給氣著了。脆聲怒道:
“你!我警告你,你不要太過份了。”
“是嗎?現在還有心情警告我,好像現在是我的刀子,架在你的脖子上吧!”
月隱毫不客氣的加緊手腕力道,姬無雙脖子上已有鮮血溢出。
“你倒底想怎麼樣?”
“沒什麼,隻不過想問問你這朵牛糞花,為何要殺了任幫主?你和行義幫有何冤仇,要下這等狠手!”
“嗬!”姬無雙輕蔑一笑道:
“公子一身好功夫,原來是個江湖新人!有人出錢,我們便賣命,還用問我理由嗎?”
“為錢而賣命,真夠低級的!看來是牛糞花中,最惡心的那一種了!”
姬無雙怒極反笑,再看看月隱臉上那可笑的花,嘲諷道:
“哼,我是不是牛糞花,那不過是你說的。而你臉上這花,倒是漂亮的緊,隻要有眼睛的便能欣賞了。”
月隱一愣,原來自己臉上還頂著兩朵花,難怪張一化那家夥,方才眼神怪怪的直盯著自己。回去得好好說說他,看著自己在他麵前出醜也不出個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