月隱聽著外麵掃灑的聲音,不知不覺便睡著了。可是這一覺睡得並不安穩,沒一會兒便醒了。以為張一化在外間打坐,惺忪著眼,卻又不見他人影,嘟囔了句:
“又一個人偷偷跑出去,不帶我。”
洗了把臉,拿起畫筆想如往常一樣畫幾道口子,又停了下來,換成了張一化的白麵麵具。換上張一化的白衣外衫,腰間別了把扇子,風姿綽約的出了門。都城本就繁華,屬於經濟政治大都會,三教九流各式人都有。如今似他這般頂著麵具行走街頭,倒也不是沒有,但有些人的風采,又豈是一頂麵具便能全部遮掩的。月隱的身後左右,引來不少指指點點,人們不禁猜測那麵具下,是一副怎樣的容貌。
怡紅樓離悅目客棧倒也不遠,在眾人的矚目下,月隱瀟灑的邁入紅樓,身後關注的女子們一陣唏噓。竟是一個浪蕩子!月隱早已習慣了矚目,全然不在意,怡然自得的走到後院。老遠見柳飄飄房門口的餘愣,側著身子頭往裏屋內,不停的探頭探腦。摘下麵具,側眼盯著餘愣,奇怪的問道:
“你怎麼在這,怎麼不進去?”
餘愣被嚇了個機靈,見月隱的模樣,雖早已熟悉,依然被驚豔,又是一陣閃神。公子真乃天人也!心中突然沒來由的不是味道,強壓心中雜念,回道:
“柳姑娘說讓我在外麵候著,有事再叫我。”
“哦。姬無雙醒了麼?”月隱不以為意,邊回邊往屋裏走。
“天亮時就醒了。誒,你不能進去……”餘愣紅著臉,把在門口阻攔。
月隱似明白什麼,敲一下餘愣的腦袋,數叨:
“呆子,讓你看著別讓人進去,沒說也把我包括在內。”
“姑娘的房內,我們男的隨便進去不大好吧?”
“有嗎?不會啊,我每次都是隨便進啊!”
月隱沒理會,拂開餘愣,繼續往裏走。餘愣摸摸腦袋,於是也跟了進去。
屋內的姬無雙早已經醒了,靠在床頭,和柳飄飄兩人正聊著天。
見她倆相處愉快,月隱開心的問道:
“兩位小娘子聊什麼呢?”
姬無雙見月隱,臉一紅略見羞澀,嘴上卻是打趣道:
“聊某些不開竅的人呢!”
“你怎麼進來了?”柳飄飄看見月隱身後的餘愣,臉一沉,便要趕他出去。
“月大哥也進來了。”
“月公子是月公子,你是你,還不快去門口守著,等下有人進來就麻煩了。”
“哦……”那餘愣被柳飄飄幾句話說的,直倒退回門外。
月隱搖頭嘲笑:“是挺不開竅的。”
“嗬,你的竅開得多,九竅開了八竅,就差一竅了,咳咳……”未說完姬無雙一陣虛咳。
“都這樣了,還有力氣笑我,快躺下吧。”
“沒關係,我已經好很多了。過兩天便回去了。”
“不行,那幫人沒得逞,肯定還會去尋你的。你現在住在這裏要安全些,再說我也可以常來看你。”
“哼!昨晚那七個人,怕是沒機會再尋我了。”
月隱奇怪的問道:“什麼意思?還有你剛才說是七個人?”
“昨晚……咳咳……”姬無雙一口氣沒提上來,又是一陣咳。
柳飄飄輕拍安撫姬無雙,接過話道:
“還是我來說吧。昨天晚上無雙姑娘說有七個人,其中一個武功明顯高於其他六人。姬姑娘本就是使暗器的行家,其它的暗器都接住了,唯獨那個人的暗器太過猛烈,還是沒有躲過。這幫人的手法,以姬姑娘來看,應該是和他們類似的殺手組織,暗夜門所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