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欲親自陪他來此,
若是陛下同意。”
奧朗則布和藹地回答道:
“你怎能這麼說,
無比聰明的勇士
馬魯瓦的國王啊!
我的臉上覺得難為情,
因為此話由勇士說出。
自尊的人焉能夠
傷害他的麵子?
放心吧,無需憂慮,
隻管領他走進我的宮中。”
西魯希王來到宮殿裏,
馬魯瓦國王親自陪同。
他昂首挺胸,一雙
眼睛射出咄咄逼人的光。
侍從們大喝道:“趕快跪下,
不懂規矩的囚犯!”
頭靠在馬魯瓦國王的肩上
蘇羅坦從容地回答:
“除了父母的雙足,
我還不知道向誰拜倒。”
奧朗則布的侍從
用氣得血紅的眼睛怒視著蘇羅坦:
“我能教會你禮數;
我能叫你跪在地下。”
西魯希王輕蔑地回答:
“白日做夢吧!
可笑的恫嚇豈會使我低頭,
我生下來就不懂得什麼是懼怕。”
宮殿裏屹立著勇士蘇羅坦,
威武不屈凜然難犯。
奧朗則布拉起蘇羅坦的胳膊
請他在自己身邊就座,
問道:“勇士,五印度中間
你覺得什麼地方最好?”
蘇羅坦答道:“阿遮勒堡,
天底下哪也比不上它!”
雅靜的宮殿裏馬上
發出一片低聲的訕笑,
然而奧朗則布卻笑著說:
“好,我準許你永駐阿遮勒堡。”
更多的給予
帕坦的軍士們縛來了
一群成了戰俘的錫克——
舒裏特幹基的大地早已
被鮮血染紅。
那瓦布說:“喂,特魯辛格,
你將被我赦免。”
特魯辛格回答說:“為何
你這樣照顧我?”
那瓦布說:“你乃大英雄,
我必須善待你,
留下你的發辮趕快走吧,
我的要求僅此而已。”
特魯辛格說:“你的好心
我自會記在心裏;
可是你要的太少,我想再多給一些——
除了發辮還應再加上我的一顆頭。”
王的審判
婆羅門說,“我的老婆
躺在屋裏睡覺,
半夜進去賊人
欲施無禮。
我擒獲了他,請你告訴我
對賊人如何懲處?”
“死!”
羅陀羅奧王隻迸出了一個字。
匆忙趕來的使者彙極:
“那個賊人,就是太子;
夜裏被婆羅門拿獲,
今天一早已被他殺死。
我捉住了那人,
如何懲治這個婆羅門?”
“放!”
羅陀羅奧王又說了一個字。
戈賓德·辛格
“朋友,你們全都回去,
現在還為時過早。”
天將放亮,耶摩那河畔,
連綿不斷,幽深靜謐的森林裏,
錫克的宗師戈賓德吩咐著
身邊的幾個弟子。
回去吧,拉姆達斯,回去吧,萊哈裏,
薩胡,你也走。
別再誘惑我,嗬,別再呼喚我
投入那戰鬥的風浪,
且叫我留在此處
遠離人世的喧鬧
我早已轉過身去,塞住兩耳,
隱匿在森林中。
遠處,浩瀚的人海
呼嘯著卷起哀號的波濤。
在此處,我隻是隻身投入
不為人知的事業裏。
從那喧鬧的人群中
仿佛人類的靈魂對我呼喊。
沉寂的暗夜中,我被夢境驚醒,
高聲呼叫著:“我來了,我就來!”
我期盼著將自己——身、心、靈魂投入到,
那偉大民眾的激流中。
想起你們,我的心靈震撼,
我的心急驟地狂奔。
我的熱血燃燒著
似無數條火蛇一樣地狂舞,
猶如高誚我似的,我的利劍
也在劍鞘裏叮當作響。
那該是何等快樂——走出這片森林
吹響衝鋒的號角,
隨著無數的人群,
去摧毀專製,重整河山,
將入侵者的肚皮
用利刃穿透。
那野馬般難於駕馭的命運
我曾將它馴服。
拉緊它的韁繩,
鞭策它跨越重重障礙,
克服所有艱難困苦
奔上光明的坦途。
誰敢阻擋我的腳步?有的回避,
有的滾落在路邊,
企圖頑抗的將它碾碎,
身後留下的是我的足跡。
在焚燒一切的熊熊大火中
蒼穹的雙目也滿是恐懼。
我曾無數次衝出過死亡的漩渦,
遊向人生的彼岸。
那時頭頂上有乏倦的明星
在沉黑裏標示著方向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