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街上,兩邊擺攤的小販急忙收東西後退,給正在奔跑的獨孤忍言讓開了一條寬闊的路。
獨孤忍言回頭看看跟在後麵的官兵,心裏想:他們都很過來了,那位姐姐暫時安全了,隻不過姐姐的毒好像有些麻煩…現在應該想辦法把他們甩開。
隻是,當她看著前麵寬闊的路,沒有絲毫的阻礙,她瞬間覺得世界要棄她而去了……
就在她想著怎樣脫身時,她看見前麵熙熙攘攘的人裏,有個極其熟悉的背影那人穿著潔白的衣裳,像極了她的師傅。
師傅,是師傅!她猛然地向他跑去,到了才發現已沒了那人的蹤跡。
現在,她已經忘記自己身處何鏡,她嗅到這裏有這淡淡的藥草味。
“師傅,是師傅的味道,師傅肯定來過這,那人肯定是師傅!”
抬頭張望間,那人的影子又在前方,獨孤忍言急忙跟上去……就像諾大的世界裏,隻有白影和她,世間的紛紛擾擾已被摒除在外。
就比如她身後的那幫官兵……
這邊,百裏離殤勉強睜開眼,看見靠牆的東流珠,卻不見獨孤忍言,也聽不見紛亂的腳步聲。
他好像明白了什麼,他緩著步子靠近東流珠,她那烏黑的胳膊散發著一股強烈辛辣味。
他忍不住捂上鼻子,伸手去探她的鼻息,還有氣兒……
片刻,他的心沒有這麼痛了,這是怎麼回事?
百裏離殤心裏納悶著,因為他深知,殘心散一旦發作,沒有三個時辰以上是不會停止!難道她身上的毒……
這時的東流珠雖是麵色蒼白,臉上有少些汙穢,但也不難看出她的美麗容貌。不說顛倒萬生,但也有傾國傾城的姿色。
他回憶的剛才她說的話,看看自己裸露的臂膀,“穿的這麼張狂,果然非一般女子!”他的俊顏,竟湧現了笑。
就這樣,百裏離殤看著她,環視周圍,眉頭一皺,蹲下伸手把她抱起。
靴尖點地,已是不見人跡,唯有那一絲帶著血腥味的微風。
這邊,獨孤忍言跟著那若隱若現的白影,跑到了深巷。
她四處張望,“怎麼會不見?怎麼會……”她喃喃自語,她明明看見那人走向這裏,怎麼會不見呢!
“會不會是…師傅…不想見我……”語畢,一股酸澀漫上心頭,瞬間雙眼迷蒙,盈盈水霧。
猛然間,她覺得有些不對勁,慌忙跑出去,見到眼前的景象,驚愕地捂住了嘴。
不知何時,跟著她的人一一倒地。
她走近他們,一股淡淡的味道,像是師傅身上的那種。可是眼前,絲毫沒有他的蹤跡,她忍不住蹲下埋頭,失聲痛哭。
“為什麼…為什麼師傅你不讓徒兒見你,為什麼?徒兒不知道自己犯了什麼錯,會讓師傅這般對待徒兒!徒兒真的不知,如果師傅你怪徒兒偷跑出來,那徒兒回去一定好好禁足,隻是,徒兒現在想見師傅!”
為什麼師傅會這樣對她,她真的不知道,她隻是擔心師傅一夜未歸會有危險,沒有遵守師傅留給自己的字條:勿出,自歸。
就自己偷跑出來了,她不知道師傅去了哪裏,她隻知道師傅帶她進城時常去的那間客棧。
於是,她憑著自己的依稀的線路,進了城。卻沒想到,碰上七皇子帶兵回城,她沒有見過這些場麵,不知該怎麼辦,恍惚間,驚嚇了七皇子的馬,然後慌忙逃跑,就這樣,七皇子下令抓捕她。
不然她也不必東躲XC不至於被黃彪纏上……
忽然,獨孤忍言倒在了地上。
南宮梓傾臉色一變,便顧不上其他,上前替她把脈,臉色一驚:“怎麼會,血毒不是早就解開了嗎?為什麼還會發作?”血毒三年前就解開了,為什麼會這樣?
他顧不得多想,取出銀針,熟練的紮進她的頭上,取出懷中的凝霜露,喂她喝下。
迷人的雙目緊張的看著她的臉,直到看見雪白的皮膚下那慎人的紅色退下,他才鬆了一口氣。
“看來這幾日不在你身旁,血毒又…唉…”南宮梓傾幽幽歎了一口氣,還有凝霜露可以暫時緩解她身上的毒,隻是,解藥…
“無論如何,這毒一定要解!”他把剩下的凝霜露放在她的手上,“徒兒,不是師傅無情,是師傅有不得已的苦衷…原諒師傅!”他起身,準備離去。
血毒的解藥不易製作,光是藥材,就是一大難題,得趁早找的那稀有萬年雪蓮……
“師傅,你就不擔心徒兒會粗心大意的忘了吃藥嗎?”
一語驚人。
南宮梓傾停住了腳步,卻沒有回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