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蓉直覺風間突然和她說起這些事必有目的,出聲問道:“霍桐是誰?”
風間得逞一笑。
怎麼,現在終於有興趣了?
他隨手撿起一塊石頭,有一下沒一下在手中來回拋著,語氣中帶著玩味:“霍桐的父親曾任左校尉,算是我哥的頂頭上司,當初也是他看中了我哥的為人,不僅提拔他做了百夫長,還將自己唯一的女兒霍桐許配給了他。”
典型的古代包辦婚姻,不奇怪。
“我哥自小便入軍營,霍桐也是隨她父親在軍營中長大,兩個人從懂事起便已相熟。”
青梅竹馬,兩小無猜,很常見的套路,也沒什麼特別。
王蓉更想知道的是,那個孩子是怎麼回事?
風間好像也看出了這點,故意吊她的胃口道:“其實準確的來說,霍桐還算不得是我哥名正言順的妻子,因為他們兩個並沒有正式拜堂成親,不過……”拖長語音,故意停了停,等賣夠了關子,他才悠悠道:“不過在她與我哥定親一年之後,她腹中便有了我哥的骨肉,說白了,兩人隻差個名分而已。”
未婚先孕。
這在現代算不上什麼大驚小怪的事,可在禮教森嚴的古代,可是要被人戳著脊梁骨罵死的。
以風知的性格,倘若他是真心喜歡那個霍桐,必舍不得讓她因此承受他人的責難與白眼,反正他們兩人已經定親,又何必急在這一時。
可如果他並不喜歡那個霍桐,又為何會與她有了孩子?
女人的直覺告訴她,這件事恐怕沒那麼簡單。
“那後來呢?”霍桐如何了?那個孩子又如何了?
風間看王蓉這麼迫不及待,他反倒不緊不慢起來:“後來……”等了等,他卻隻丟出兩個字:“你猜。”
王蓉怒上心頭:“你說不說!”
風間做驚嚇狀抱住自己:“哎呦,大嫂生氣了?你剛才不是還表現得特別淡定,特別不在乎嗎?怎麼這會兒知道著急了?”
王蓉噌一下起身,嚇得風間一個趔趄,整個人直直貼上身後的樹幹,王蓉的脾氣他可是見識過,真要把她惹急了,說踹你就踹你,那一腳下去……
想想都覺得屁股疼!
“好,我說,我說!”乖乖舉起手表示投降,看著王蓉重新坐了回去,風間才長舒一口氣道:“後來還用問嗎?霍桐的爹知道了這件事,為了女兒的名聲,開始急著操辦她與我哥的婚事,可就在拜堂的那一刻,我這個好哥哥居然當眾提出悔婚,連霍桐腹中的孩子他都不認,霍桐跪下來,又哭又求,奈何這男人的心一旦硬起來啊,嗬嗬,最後這堂到底還是沒拜成,再後來……”
說到這裏,風間又停了下來,這回倒不是故意賣什麼關子,而是他在笑,那是一種介乎於譏諷與鄙夷之間的冷笑。
王蓉卻沒心情管他怎麼笑的,隻催說:“再後來怎麼樣了?”
風間吐掉口中嚼爛的草根,用一臉明知顧問的表情看著她:“還能怎麼樣?”
自古,女子的清白便如性命一般重要,被自己的夫君當眾悔婚不說,還給自己腹中的孩子扣了一頂野種的帽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