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她怎麼樣了?病的厲害嗎?”換作平常,風間這會兒早就跳著腳不依不饒了,今天他卻難得的沒有發火,還主動關心起了王大丫。
王小丫頗為詫異的愣了一下,又害怕風間會趁機耍什麼花招,端著那碗肉湯默默往後退了一步:“還好,就是人有些沒精神,下不來床,估摸著是累的,躺一躺就好了。”
能不累嗎?
每次他半夜起夜,總能看到她那屋的燈明晃晃的亮著,有時候是半夜,有時候快天亮了都還不滅。
他實在不明白,她幹嘛要那麼拚命,一個女孩子,會洗衣服做飯操持家務不就得了,非學那些酸儒書生去上什麼學念什麼書,這不是自己給自己找麻煩嗎?
他就不覺得讀書有什麼好,從小到大,他隻要捧起書本,別說讀了,哪怕瞧上那麼一眼,都鐵定要睡死過去,就那些之乎者也的東西,他聽著都煩,也虧她能學的進去。
看,這不就把自己給累病了嗎?何必的呢。
“算了吧,看在她是個病人的份上,我大人大量,就不跟她爭了。”沒了肉湯,剩下的那些風間瞧著也沒什麼胃口,便興致缺缺的起身伸了個大大的懶腰。早上起得早,這會困勁兒還沒完全散去,本想回屋去睡個回籠覺,前腳還沒跨上台階,後腳就被風知拽住,直接把一堆幹草塞進了他懷裏:“既然沒事幹,就幫我打個下手吧。”
還不等他拒絕,已經被風知拽出了院子。
風知老早就在旁邊圈出了一塊空地,留著打上地樁好給風間蓋房子用。
這會兒風知拿著個錘子在那裏賣力的打著地樁,風間就在旁邊隨便撿了個幹淨的地方,坐下來將那些散開的幹草鋪平捆好,等房子蓋好之後往屋頂那麼一鋪,至少下雨的時候不用擔心會往屋裏漏雨。
平時這兄弟倆在一塊兒時,基本沒什麼話說,主要是實在找不到什麼共同話題,今天風知卻破天荒地主動開口道:“早上你不是跟你嫂子一起出門的嗎?”
合著他單獨把他拉出來,就是為了問這個?
這還至於藏著掖著的?
風間玩味地瞧著風知那張萬年不變的冷漠臉:“你是想問,我怎麼一個人回來的吧?”
風知背對著他,沒有回答。
風間卻隻當他是默認,抽出一根幹草叼在嘴裏,痞痞的笑了笑:“你猜啊。”
風知停下手上動作,回頭看著他,半晌後,緊繃的神情突然透出一絲緊張:“你和她說了什麼?”
果然知他者莫若他哥呀……
風間但笑不語,隨手撥弄著還是那句話:“你猜啊。”
風知突然丟下手上的鐵錘,三步並作兩步,衝上前一把揪住了他的領子,怒聲低吼:“你跟她說了什麼!”
風間被箍的喘不上氣來,臉都憋紅了,卻肆無忌憚的笑了出來:“怎麼,害怕了?害怕我把你那些秘密全都抖落出來嗎?”
風知猛地一下將他抵到樹上,腥紅著眼發狠道:“你信不信我現在就可以弄死你?”
風間咳了兩聲,艱難地喘著氣:“信,我怎麼敢不信?你一個在戰場上摸爬滾打那麼多年的人,殺個人對你來說,還不跟捏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?不過你可別忘了,再怎麼說,我也是你的親弟弟,親手弄死自己的親弟弟,嗬,我倒要看看,以後到了地下,你怎麼有臉去見爹娘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