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來嘛，大家都已經是兩家人了，又是撕破了臉皮的，假模假樣演什麼母女情深那一套，她可玩不轉。
王大娘被堵了個結實，臉上的笑僵了一僵，還想說什麼，胸口窩著一股火，到底隻是張了張嘴。
還是王老爹出言解圍道：“放心，我和你娘都有數了，你也不用多惦記，本來就不是什麼大事，官府那邊若問起，我們幫著解釋明白就是了。”話音剛落，一口濁氣頂上來，捂著胸口，沉沉地咳了兩嗓子。
王蓉這才發現王老爹的臉色似乎有些不對。
這些年家中雖有大小事纏身，但王老爹的身體一直還算不錯的，腿腳也利索，怎麼今日這一見，倒有些中氣不足的樣子，臉上也蒙著一層病色。
莫不是這一開春便染了病？
“爹您這是怎麼了，身體不舒服？”出於人道主義，起碼的關心還是要有的，王蓉便隨口關心了一句。
王老爹答了聲“沒事”，就兩個字還沒能說完，低下頭又是一陣猛烈的咳嗽，臉色越發顯得蒼白。
王大娘下炕倒了杯水給他，習慣性的伸手幫他拍背，抬頭時瞧見王蓉始終關注著王老爹的臉色，眼珠一轉，心裏就有了主意。
“唉，二丫，你是不知道呀，你爹自開春起這身子就一直不怎麼爽利，你二哥也是，三天兩頭就要請大夫。你大嫂又……唉！”長歎一口氣後，王大娘又賣開了慘：“其實這些年，為了給你二哥治病，家中的銀錢早已花的七七八八不剩什麼了，你爹也不讓我同你們兄妹幾個說這些，說是怕你們擔心，可實際上，咱家的難處實在不是一點半點。”這樣說著，王大娘還作勢抹了兩下眼淚，一副滿肚子苦水無人傾訴的愁苦樣。
王蓉不冷不熱地回了兩個字：“是嗎？”
王大娘見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反應，這一向還偏就不信這個邪了，撥拉開王老爹，一屁股擠到王蓉身邊道：“你是不知道，你爹他辛苦了一輩子，從來再難受也不舍得花錢看大夫，再加上自個好強，愣是不覺得自己生病了，就這麼一直拖著，加上最近家裏大大小小的事情讓你爹費了不少心，他的精神便越發不濟了。”
王蓉知道她這是又開啟裝可憐模式了，本不打算搭理，看她能自說自話到什麼時候，不過她腦子裏麵突然想起來一件事，就隨口問了句：“爹是什麼時候開始病的？”
王大娘以為引起了她的主意，連忙答道：“過年之後到現在一直斷斷續續的病著，前兒精神才略微好了一些。”
王蓉掰著手指頭算了算日子，臉上約莫有了幾分了然。
合著趙氏的心思在這兒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