雖然效果難免有些差強人意,不過一般的小傷,對付對付還是可以的。
急急忙忙抱著藥箱出來,在幾個長相都差不多的小瓷瓶中間挨個翻了翻,這醫藥箱擺那兒也有段時間了,一直沒怎麼用過,弄得她現在都記不太清楚哪瓶是幹什麼的了。
早知道就做上記號了。
還好,最後雖然花費了一番功夫,到底是叫她找到了。
打開瓶塞,倒出藥粉,拿一小塊紗布沾了,用水化開,然後輕輕點塗在風知的傷口上,最後用幹淨的紗布包紮好。
王蓉這方麵的手藝差了些,一個小小的傷口,被她包的跟斷了手指一樣。
可能也是覺得不應該和自己過不去,這回風知倒沒再耍脾氣,老老實實讓王蓉給自己上完了藥,除了藥粉沾到傷口那一刻,他下意識地哼了一聲,剩下的時間,都不聲不響地耷拉著腦袋,也不知道在想什麼。
這樣一段小插曲倒是將他們之間緊張的氣氛緩解了一丟丟,趁著風知冷靜下來,王蓉覺得有必要跟他好好聊聊,心裏有什麼疙瘩,一次性說清,省得揣在心裏,哪天說不定又要被當成舊賬翻出來說,畢竟這夫妻兩個過日子的,哪會不吵架鬧矛盾的。
重新整理好醫藥箱子,王蓉正想著該怎麼開口才比較合適,風知那屋的門突然吱呀一聲被人打開,安兒像個落湯雞一樣,渾身濕漉漉地跑了出來,邊跑邊喊:“那是什麼破桶子啊,剛用了沒一會兒就開始漏水,有沒有人了,趕緊過來幫忙收拾收拾!”
桶子?漏水?
王蓉和風知互相交換了一個不明所以的眼神,突然一下子,兩人似乎同時想起了某件事,不約而同地往左手邊的某個角落看去。
那裏原本放著一個舊浴桶,不知道多久沒人用過了,落了好幾層灰,加上都是陳年木頭,難免有朽爛的地方,稍微盛點水就開始往外漏,所以就一直丟在那裏,也沒人碰過。
這會兒那個地方已經空了,估計是王大丫不知道那個浴桶是壞的,便拿去給歐陽休用了。
這下可好,屋裏怕是要發大水了。
“喂,你們還愣著幹什麼,趕緊過來收拾呀!”安兒掃了一圈,發現院子裏隻有王蓉和風知在,叉上腰就開始吆五喝六起來,看那個囂張的樣子,真把他們當自己家的傭人使喚了。
他倒是一點不見外。
王蓉懶得跟他一般見識,對著灶台的方向抬了抬下巴:“喏,那邊有抹布,旁邊還有桶子,你拿走用就是了。”
她這是什麼意思,讓他來收拾嗎?
安兒打進了歐陽家開始,便隻負責伺候歐陽休一個人的衣食住行,說白了,就是幫他穿衣,給他端飯,為他沏茶磨墨什麼的,都是些輕鬆不費力氣的活兒,他哪裏幹過這個?
“我……我……”我了半天,安兒紅著臉一跺腳,氣急敗壞道:“喂,這可是你家啊,你就這麼看著不管啊?”那屋裏都已經變成一片汪洋,根本下不去腳了,要是收拾起來,弄不好收拾到天亮都收拾不完,王蓉作為女主人,哪有袖手旁觀,讓客人自己動手的道理?
這會兒知道是她家了,剛才他不還跟到了自己家一樣隨便嗎?
“誰惹出的麻煩誰收拾,你家公子不是要洗澡嗎?這回他可以好好的洗了。”一屋子的水,還不夠他洗的?
王蓉這意思,明擺著就是不管了。
安兒有些急了:“可這……這怎麼睡人啊!”
王蓉理直氣壯地笑道:“怎麼就不能睡人了?你們睡在床上,那些水在地上,影響你們睡覺嗎?”
當然影響了,一屋子的水汽,潮乎乎的,怎麼睡啊!
“我不管,你必須立刻給我收拾幹淨!”安兒頤指氣使的叉上腰,又是瞪眼,又是挑眉的。
還必須?
你以為你們住客棧呢,白住還這麼多事,王蓉才不吃他這一套:“我要是就不去呢?”歐陽休一來就弄出這麼多麻煩,還差點惹得她跟風知吵架,她還慣著他?她看著像那麼好欺負的嗎?
“你……你……”安兒氣得直喘粗氣,無頭蒼蠅似的尋摸了半天,實在找不到什麼東西,便隨手抓起一個鋤頭,指著旁邊的灶台惡聲威脅道:“那你信不信我掀了你的院子!”
“你試試啊。”這回換王蓉麵露凶相了。
她給他客氣,他當福氣是吧?他敢動一下試試,看是他先掀了她的院子,還是她先撕了他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