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回風知無話可說了。
在這點上,他確實失誤了,當初不應該一時心軟便答應了這門婚事,結果……
終歸是他的錯,他沒什麼好辯駁的。
王蓉隻覺得真相正一點點開始往她猜測的方向靠近,她反倒不敢繼續往下問了。
明知道她懷的不是自己的骨肉,還故意答應跟他成親,然後當眾揭穿,讓她萬念俱灰,以至於失去孩子……
這一連串的事情連起來,怎麼看都像是蓄謀。
如果風知不是故意的,這一切要怎麼解釋,如果他是故意的,難道他曾經是這麼可怕的人嗎……
“怎麼不繼續往下問了?你不就是想問我,我是不是為了當上校尉才故意這麼做的?這都是風間跟你說的嗎?所以你也是這麼認為的?”風知抓住她的手腕,用力扣緊,疼的王蓉下意識皺了下眉頭。
她很不想這麼認為,可目前看來,她不得不這麼認為,所以風間才口口聲聲的說風知是一個混蛋嗎?
王蓉手腳冰涼,腦袋發懵。再這麼下去,他們兩個可能就不隻是吵一場架這麼簡單了。
王蓉垂頭沉默了半晌,長長的一個深呼吸後,沒有正麵回答他的問題,隻是掙開他的手道:“大姐她們已經在做飯了,應該很快就好了。你弄完就趕緊回來吃吧,免得飯涼了,對胃不好。”說罷,快步同他擦身而過,風知一動不動站在原地,沒有去拉她。
他們兩人的第一次爭吵,最終以不歡而散結束。
之後好幾天,兩人都沒有跟對方說一句話,其他人瞧著眼色,做什麼都小心翼翼的,連大聲說話都不敢,家裏氣氛變得頗為壓抑尷尬。
天黑之後,風間終於回來了,一進門便帶進來一身酒氣,手上還提著半壇沒有喝完的剩酒,衣衫鬆鬆垮垮掛在身上,像剛從哪裏打了場架回來的,要不是他臉上沒有傷痕,王蓉真以為他被人打了。
“你去哪裏了?”風知正在樹下看小實給他寫今天剛剛學會的那十個字,見風間醉醺醺的進門,直接上去搶下他手上的酒壇子,將他拉到一邊,怕他這個樣子會嚇到小實。
風間酒精上頭,路都走不穩了,迷迷瞪瞪地瞅著風知,張嘴打了個響嗝,噴出滿口酒氣,大著舌頭抱怨道:“哥,不是我說,你們這個破地方也太沒意思了,連個像樣的賭館兒都沒有,就是樓子裏麵姑娘還算瞧得過去,酒也不錯。”
說到這裏,他越過風知肩頭,瞅了一眼正在菜地裏澆水的王蓉,拿手擋住嘴,湊到風知耳邊,賊兮兮地小聲道:“我跟你說,下次有時間,你跟我一起去,保證你什麼煩心事都沒了。”邊說邊笑了兩聲,然後語重心長地拍拍風知的肩膀道:“要我說呀,你就是想不開,你說說,你家那個婆娘有什麼好,我告訴你,隻要你有錢在手上,外麵可多的是野花等著給你采呢。”說著,點點風知的胸口,露出猥瑣的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