隻是,倘若他是孤身一人,跑也跑了,這沒有什麼,可他現在有家庭,有妻兒,倘若他跑了,叫他們怎麼辦,他總不能帶著一大家子一起跑吧,那麼招搖,不更顯得心虛嗎?
再說了,若兵部的人找到這裏卻沒有發現他,保不準就會拿王家村的人開刀,那些村民是無辜的,他不願因為自己而連累到其他人。
“這個就不勞你費心了,我自會想辦法應付的。”風知甩開她的手,語氣冷硬道。
應付?他怎麼應付?
那可是兵部啊,他一個人,要怎麼跟整個兵部抗衡?這不是找死嗎!
“阿知,讓我幫你吧,好不好。”霍桐語氣哀婉的懇求道。
風知終於看了她一眼,那眼神卻冷的她渾身一抖:“不需要。”
“阿知,我是真心想要幫你的。”
霍桐一求再求,風知卻仍然無動於衷:“你如果真想幫我,就趕緊從我眼前消失,不要再出現在我麵前,另外,不要去我家裏打擾我的家人,如今我已經有了家室,我不希望她因為你而不開心。”
什麼,他有了家室?
霍桐猛地一下愣住。
他口中的“她”,指的應該就是他媳婦吧?
霍桐是真的萬萬沒有想到,他竟然娶了妻,她記得他說過,若不是真心想與之白頭偕老的人,是絕不會將就湊活的。
那個女人,就是他想白頭偕老的那個人嗎?
不知道為什麼,霍桐心裏突然一下子空落落的。
她和風知自幼相識,她從小就知道風知是喜歡她的,她也習慣了他的喜歡,現在猛地聽說他娶了別的女人,她這心裏……還真的有些不是滋味。
“時間不早了,我回去了,你也早點回家去吧,莫叫霍師父擔心。”無論如何,霍桐的父親曾是他的師父,對他是有恩的,看在她父親的麵子上,風知不會對她做什麼,可如果她敢出現在王蓉麵前,去破壞他們一家人的寧靜,他不知道自己會做什麼。
撂下這句話,風知頭也不回的就走了,任霍桐在後麵怎麼叫他,他都隻當聽不見。叫上風間,一起回了家。
忙前忙後張羅了一天,總算到了晚上。
王大丫張羅了一桌好飯好菜,一家人皆吃的十分開心,飯後,小林子院子裏麵帶著兩個孩子追打玩鬧,王蓉將從鎮上買來的月餅切好了擺出來,又將那幾壇桂花酒還有果子酒打開,風知和風間兩兄弟坐在一起喝酒閑聊,她和王大丫則邊吃月餅邊賞月,倒也愜意的很。
王蓉一直注意著時間,約莫快到放河燈的時辰了,她便招呼上一家人,關好院門直奔河邊。
今天放河燈的人特別多,男男女女老老少少,皆來湊這個熱鬧。
河麵上火光點點,四下飄蕩,倒也是難得的美景。
一家人各自散開,兩個孩子初次見這樣的景象,覺得新奇,跑來跑去的,到處撒歡,那叫一個精力充沛。
王大丫就顯得沉穩多了,拿著河燈到河上放好,虔誠的許了願,然後就站在一邊,看著兩個孩子追逐打鬧,偶爾囑咐他們小心一點,自己卻並不參與。
男人家對這種事情並不熱衷,隻是為了不掃他們的興致,才特意來湊這個熱鬧的。
風知一直陪著王蓉,風間懶得看他們夫妻膩歪,到一邊閑晃悠去了,晃悠著晃悠著,一抬頭,竟瞧見王大丫就站在他前邊,正微笑看著兩個孩子在一邊笑鬧呢。
風間猶豫了一下,還是走了上去。
“怎麼樣?許什麼願了?”
王大丫轉頭看到是他,突然生出一股調皮勁兒道:“這可不能說出來,說出來就不靈了。”
風間忍俊不禁的一笑:“想不到你也信這些啊,我還以為你和其他小姑娘不一樣呢。”
王大丫撇撇嘴道:“為什麼不信,你難道沒有聽說過‘寧可信其有,不可信其無’嗎?這種事情,心誠則靈。”再說了,她本來也是個小姑娘啊,會相信這些,也是很正常的。
風間也不同她強,乖乖認輸道:“行行,你有理可以了吧,瞧你,讀了點書可真是了不得了,也做出一副女先生的派頭開始教訓人了。”
王大丫聞言,舉起粉拳,一臉“凶相”的威脅道:“胡說八道什麼呢,再亂說,信不信我揍你!”
風間馬上後退一步,做害怕狀:“哎呦,女先生還學會動手了,行了行了,我怕了行了吧,我不說了,可以了不?”
王大丫抬抬下巴,一臉傲嬌道:“這還差不多。”說著收起粉拳,繼續去欣賞河燈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