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是我們買的花肥。”風知說著,還故意使壞,拎起來往趙氏腳邊擱了擱,趙氏跟看見耗子似的,跳著腳的直往後躲。
風知卻假裝不是故意的,繼續道:“三哥要是願意幫我們侍弄花草,我和蓉兒當然高興了,正好這花好幾天都沒上肥了,三哥一來還能有點活兒幹,不至於無聊。”
讓王安邦弄這個?你還不如殺了他呢!
“妹夫啊,你看你三哥好歹是個讀書人,不如……”趙氏本打算多說點好話,讓風知再另外給王安邦找個不髒不累,既清閑還不會丟臉的活兒,然而風知的忍耐卻已經到極限了。
“二嫂,咱們既是一家人,那我就打開天窗說亮話了,我們做生意雖然賺了點小錢,但我們也還沒有閑到拿自己辛苦賺來的血汗錢去養閑人。您去外麵打聽打聽,別家鋪子招個夥計都還要精挑細選的,誰會白花錢養個可有可無的花匠?我這也就是看在咱們是一家人的份上,三哥要來,我不說什麼,照顧自家人也是應當,盡管蓉兒和你們的關係並不親厚,可我這個做女婿也不會同你們頂著幹,但是三哥這也不能做那也不能做,那我們請他來幹嘛,坐著喝茶嗎?”
其實風知內心是打定主意不讓王安邦來搗亂的,前麵那一番煞有介事不過就是耍著趙氏玩兒而已,誰讓她總耍小心機算計王蓉,他這也算幫自己媳婦出氣了。
可他沒想到這個趙氏還真是蹬鼻子上臉,一點不覺悶,他索性也不同她繼續繞彎子了,直接拿話懟了回去。
你別看風知平時對誰都客客氣氣的,卻很難得能有一張笑臉,而且板著臉不笑的時候還透出那麼幾股子凶氣,這也是為什麼,他給人一種不易親近的感覺。
他肯給趙氏點笑臉,也是看在他們和王蓉的關係上,不代表他會無條件容忍他們的無理要求。
其實趙氏也不傻,她那麼精的人,怎會看不出先前風知的百般推脫,不過就是找理由打發他們而已,如今風知將話擺到台麵上來說,倒給她鬧了個難堪。
但為了王大娘交給她的任務,她還是厚著臉皮,狡言強辯道:“妹夫,你這話我就不愛聽了,什麼叫養閑人,叫你這麼一說,好像是我們故意讓你三哥來打秋風似的。”
難道不是嗎?
風知心內冷笑,麵上卻什麼都沒有表現出來的,等著她繼續往下說。
趙氏翻個白眼,轉眼又換上一副笑臉道:“你看妹夫,這事兒吧,主要是咱娘,她是怕讓你三哥別天天的隻會看書,再把腦袋看呆了,所以才想讓他過來幫幫你們,也順便能鬆泛鬆泛,老人家嘛,總還是要順著她心意的,再說這也不是什麼大事,蓉姐兒現在這麼出息,幫個小忙,又沒啥的,你說呢?”
聽她這話的意思,他們要是不答應,那就是不順著老人的心意,就是不孝唄?
出息又怎樣,那也是王蓉靠著自己努力一點一點拚來的,和他們有半毛錢關係!王蓉辛苦的時候沒見他們幫一點忙,這會兒倒是上趕著來占便宜。
“二嫂說得對,那這樣吧,二嫂回去,盡管告訴咱娘,就說是我說的,要麼,請三哥犧牲犧牲,辛苦辛苦,要麼,就打消這個念頭吧,我們這小廟,容不下他這位大佛。”風知說話也直接。
趙氏瞧他這是打定主意不給她這個麵子了,又氣又怒,用力捅了捅旁邊的王二柱。
自打進了這個門,除了打招呼之外,他就沒說過半句有用的話,眼下瞧著自己媳婦被人這麼欺負,他竟然也不出個聲兒,可氣死趙氏了。
不是王二柱不想說,是他實在不知道說什麼。
在他看來,王大娘的要求實在有些過分了,王蓉再有錢,那也是人家自己的,外嫁的女兒就等於已是別家人了,哪還有天天拿錢接濟娘家的道理?
當然他也不是不知道王大娘心裏的那點小算盤,可靠這種方式騙來的股份,能有什麼用?別忘了,到時候年底分紅那還不是王蓉一句話的事。
“我知道你也有你自己的難處,行,我和你嫂子明白你的意思,這樣吧,我把你的話告訴咱娘,到底咋辦,咱們後邊另外再商量,你看行不?”趙氏既然讓王二柱說話,那他就說話了。
隻是這話一出口,趙氏便急的在後麵直扯他衣服,王二柱隻當沒感覺到,不去理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