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蓉趁所有人不注意,將風間叫到一邊,小聲同他耳語了兩句。
風間點了下頭表示明白。
原本風間對霍桐沒有惡意,甚至是有些同情她的,畢竟他曾經偶然見過霍桐幾麵,在他印象當中,霍桐一直是個直率可愛的女子。
不過這是在他知道真相之前了。
他先前之所以總是拿霍桐的事情來刺激風知,一方麵是覺得風知做的事不地道,他正義感爆棚,想幫霍桐教訓教訓他,另一方麵隻是跟風知賭氣,想用一切辦法讓他不痛快而已。
可當他知道霍桐居然欺騙了風知,還讓他背鍋當別人孩子爸爸的時候,他對霍桐的那點同情就全都消失了。
他們兄弟倆再怎麼不對付,那也是一個爹媽生出來的親兄弟,是血濃於水的一家人,更是打斷骨頭還連著筋的天親,他們兄弟倆再怎麼鬧矛盾那也是他們自己的事,別人想欺負風知?沒門!必須得問過他才行!
再說了,風知現在已經是有家室的人了,她還來糾纏,有意思嗎?
風間可不想讓這個女人破壞掉他們原本平靜幸福的生活,所以現在他跟王蓉一下,巴不得這個女人趕緊走,趕緊離開他們的生活,走得遠遠的才好。
“天色不早了,霍姑娘,我送你回去吧。”接收到王蓉的指令後,風間徑直走到霍桐麵前,一臉不耐煩道。
霍桐沒有料到這一出,頗有些訝異的轉過頭,一打眼便瞧見了站在風間身後的王蓉,登時便明白肯定又是她搞的鬼,臉色一下就不好看了。
王蓉故意擠出個假得不行的笑臉,對她道:“是呀霍姑娘,你看,天都快黑了,你一個人回去我也不放心,讓風間送你吧。”
風間一個大男人,身材高壯,又有不少打架經驗,有他護送,保證霍桐一根汗毛都不會掉,完整無缺地進家門,這回,她看霍桐還有什麼理由賴著不走。
“我……”霍桐也不是個吃素的,王蓉有張良計,她當然也有過牆梯了。
霍桐腦筋一轉,剛想裝個暈,然後以身體不舒服為理由繼續留下來,風間卻直接抓著她胳膊把她揪起來,連拖帶拽大步往門的方向走去,邊走還邊道:“我晚上回來的晚,記得給我留門。”話音都還沒落徹底,人就已經拐到後巷的小巷子裏麵,看不見影兒了。
霍桐走後,風知幾次小心翼翼的想湊上去找王蓉說話,通通被她無視過去。
這可把風知愁壞了。
她聽都不聽,他怎麼解釋?果然,女人生起氣來,講事實擺道理是沒用的,先得想辦法哄好她,讓她能聽自己說話才是最要緊的。
這邊廂,風知還在絞盡腦汁想著該怎麼才能讓王蓉消氣,好聽他解釋的時候,另外一邊,一封密信卻從百草閣出發,趁著月黑風高,被快馬送到了離他們小鎮不遠的一座驛站中。
此刻這裏正住著一隊從京城來的衛兵,看他們製服的形製,品階,穿著,包括腰間所掛的腰牌,正是負責守衛京城的京城禁衛軍。
沒錯,他們便是兵部派出前來捉拿風知的那隊官兵。而當中領頭的是一個姓魏的中尉。
兵部上上個月在收到了下邊通報,說是在一個無名小鎮發現了風知的蹤跡之後,就一直想要派人將他捉拿歸案,隻是害怕事情鬧大,將當年那件已經無人在意的舊案重新翻山台麵,所以才遲遲沒有行動。
可是好死不死的,現在的那位兵部尚書和歐陽休頗有些交情。兩人曾經也狼狽為奸,做過一些見不得光的生意。
就在這月初,歐陽休從他手上弄到了風知的畫像,當然了,作為交換,歐陽休也將自己所知道的所有關於風知的情報,都告訴了他。
於是那位兵部尚書便悄悄派出了自己的心腹魏中尉,讓他帶著一隊禁衛軍前來捉拿風知,並給他們下了密令,爭取在押送回京的半道上暗中解決了風知,到時候,他們就說他是畏罪自殺,那樣的話,神不知鬼不覺,也不會有人發現。
所以說,歐陽休之所以選在這個時候拿畫像去威脅王蓉,完全是因為他早就知道風知很快就會被捉拿歸案,命不久矣了,如果不好好利用一下這個秘密,以後說不定就沒機會了。
隻是他沒想到,他的計劃最終會落空,故而在王蓉明確拒絕了他之後,他立刻寫了封信,命人加急送到了驛站。
魏中尉出發前就已得了吩咐,說是過去之後,一切聽歐陽休的,因此他在看到信封上的筆跡之後,立刻回到自己屋裏麵,關起門來,背著所有人將信從頭到尾仔細瀏覽了一遍。